要笑,我这当义母的还能责备你不成?”顿了顿,“我知道你是为了你那小姑的事才会火急火燎地进宫来……”
“义母,我也不与你兜圈子,到底汝阳王府出了什么事?我们还没收到确切的消息,这一宿都不得安眠……”林珑忙问到。
苏梓瑜按了按她的手,“珑姐儿,别紧张,这事你迟早知道,其实宫里收到确切消息时也不过是几天前。”斟酌了一会儿,她方才又再道:“汝阳王府的世子在一个月前死了。”
死了?
这两个字眼在林珑的脑海里一放大,顿时发出嗡嗡声,让她的心脏猛地揪紧。虽然猜到了是世子出了事,也想过他很有可能死了,但也不如真正证实这个消息是来得震撼。
“怎么就死了?”她很茫然地问出口,“我们府里的姑娘领着圣旨兴冲冲地踏上出嫁的路,他怎么可以死了?这让我们姑娘怎么办?”
苏梓瑜自己是女人,多多少少也是为叶蔓君感到难过,这个姑娘,叶钟氏养得极好,要不然不会让太后那个老人精看上眼。“据汝阳王府前来报丧的人说是坠马不治身亡,坠马发生在一个半月前,这个世子坚持了十来天最终没能挺过去,还是一命呼乎了。”
一说起这个,苏梓瑜也感到这里面必定有猫腻,这世子死得太及时了,就在成亲的前夕,这样一来,皇室与汝阳王的关系就很微妙了。
对于汝阳城,皇室一直是不放心的,要不然也不会历代王妃均出自京城权贵之家,而且必是亲近皇室的权贵之家才行。
林珑在听到苏梓瑜详细说起汝阳王世子的死因时,神情方才缓和了过来,这会儿她不敢想象叶蔓君过的会是个什么样子,遂又忙问道:“那我们姑娘有没有与世子成亲?”
正式拜堂与否关系十分重大,如果拜了堂,那么名份已定,只要汝阳王府不放人,叶蔓君就得开始守寡;但若是还没拜堂,那一切还有争取的余地。
所以她的神情又紧张起来。
“这个没有。”苏梓瑜忙道,“襄阳侯府的姑娘还没来得及赶到,世子就坚持不住了,所以两人尚未拜堂成亲。”
林珑闻言,方才长舒一口气,没有拜堂就没有夫妻之名,这是不幸中的大幸,只是,“义母,这么重大的消息,为什么……”
您要瞒着我?
这也是她心底的疑问。
苏梓瑜深深地看了眼林珑,“这道消息先没有通知你们,是我的主意。”
林珑吃惊地看向苏梓瑜,她原本想着会是皇帝和太后封锁的消息,万万没有想到会是与她亲厚的苏梓瑜,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
苏梓瑜握住林珑的手,“你们侯府未来的姑爷死了,你那两个孩子的满月酒还能办得下去吗?这是你第一胎生的孩子,一场满月酒十分重要,所以,你能明白我的用心吗?”
封锁这消息,完全是为了林珑的儿子能顺顺当当地把满月酒办完。
林珑突然眼眶微微一湿,原来一切都是为了她,就凭这,她就不能指责苏梓瑜瞒了她这么大的消息,“义母……”
“如果你今天不进宫来,我也遣人过去唤你来,把这消息告诉你。”苏梓瑜打断她的话,径自道。
“义母,我明白的。”林珑反过来握住苏梓瑜的手,就在昨天,苏梓瑜还给她的两个儿子赏了不少好东西。
“你不怨我,明白就好。”苏梓瑜道。
林珑这才吸了吸鼻子,抽出帕子按了按眼角,好半晌,仍带着几分泣音道,“义母,我那小姑还没与世子成亲,就算不得汝阳王府的人,能不能……让她回京城来?”
苏梓瑜知道林珑必会问出这句话来,这在她的意料之中,好半晌,就在林珑等得心里七上八下的时候,她方才道:“珑姐儿,不是我这个当义母的不肯答覆你,而是这事不好办,皇上似乎并不打算让叶姑娘重返京城。”
她明里暗里问过朱翊,朱翊都不在这个问题上给她明确的答案,这代表着朱翊心里要么还要打算,要么就是正在犹豫,不管是哪个,于叶蔓君来说都是一样的。
“她现在没能成得了亲,这回京城也不为过,等汝阳王再立世子,圣上再遣一个过去也是一样的。”林珑急切地道,其实自己心里也知道这是奢望了,而且也极不厚道。
不但自家的姑娘是宝贝,别人家的姑娘也一样是宝贝,再者拿这个来烦大腹便便的苏梓瑜也极不好,但是,除了这天下至尊的义母之外,她也没有一个求助的对象。
无论如何,她想要再争取试试,哪怕希望渺茫。
苏梓瑜叹息一声,“我明白你的心情,但是珑姐儿,这事情现在不是我能左右的。叶姑娘的婚事不单单是儿女亲事,更多的是政治色彩,你明白吗?”
林珑的神色一黯,她怎么会不明白?在叶蔓君未嫁之前,她就明白得很,这出嫁绝对堪比前朝的和亲,是皇室牵制汝阳王的一枚棋子。
“义母,我明白的。”她满嘴都是苦涩。
看到林珑这黯然的面容,苏梓瑜也是一阵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