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王殿下,我儿如今仍然昏迷未醒,请容许老臣先行离开,”萧云鹤再次向凤易晨请退,他脸部肌肉扭曲,胡子轻轻抖了抖,脸色极为不甘,却又不得发作。
“恩,”马车内,凤易晨轻应了一声,透过轻纱,可以看见他此刻正舒服的躺在那银雪般的貂皮上,如此素净。
“老臣、臣妇告退,”萧云鹤,秦氏同时向凤易晨轻行一礼,然后带上萧府的一众人离开了安国候府。
萧府的人离去之后,安国候府大门前,顿时空腾了些许,围观的百姓倒是都还未离开,谁不想多留片刻,一睹天下第一公子和晨王的风采,虽然晨王坐在马车内,轻纱盖住了他全身的风华,但是能看见一个隐隐约约的身影,也足以令这些百姓感到满足。
“晨王殿下,是否下车,过府一叙,”西云坚对凤易晨可不敢怠慢,毕恭毕敬道,虽说宿王凤易啸乃是皇后嫡出,但是这位晨王殿下也不可小觑,即便他是众人皆知的病王爷,但是却也是南衡国万民爱戴的天才,三岁作诗,五岁行文,七岁能指点兵法,甚得皇帝喜爱,这太子一日未定,就仍有变数,若是押错了宝,岂不是满盘皆输。
看来得让烟儿见机行事,别将整颗心都拴在宿王的身上,西博坚内心暗自打起小九九。
“安国侯爷,你就单单请晨王过府一叙,难道是嫌弃本公子闲云野鹤一只,身份太低微,不够资格上你安国候府做客,”正当西博坚想得入迷之际,君无惜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话,虽然君无惜的话语戏味感十足,但是也带着几分压迫感。
西博坚只觉得头皮发麻,胸口压迫得慌,他赶紧对君无惜赔笑着道:“君公子乃是天下第一公子,本候怎敢嫌弃,要说嫌弃,那也是君公子嫌弃本候才是,君公子能来侯府做客,那简直是令侯府蓬荜生辉。”
“都说当官的是巧舌如簧,本公子今日算是见识了,”君无惜丢出两句话,摇晃着手中的折扇,不再去看西博坚那张老脸,再不言语。
西晚卿听得忍俊不禁,这君无惜倒是真有几分闲云野鹤之感,语气直来直往,任谁的账也不买,怕是又要气死她那位便宜父亲。
西博坚见君无惜不买账,果然觉得面子有些挂不住,脸色微微一变,倒也没再多言,而是看向马车内的凤易晨,等着凤易晨回话。
“今日安国候府上也不甚清静,本王就不便去打搅了,”凤易晨语气轻轻,一字一句拒绝道。
“展风,赶车,”凤易晨不再多加理会西博坚,再次执起书卷,并吩咐展风赶车离开。
“是,王爷,”展风领命,上了马车,揪住缰绳,“驾,”他轻呵一声,马车便徐徐动了起来。
马车徐徐而行,轻风拂起马车周围的轻纱,露出凤易晨的侧脸,只见他脸色有几分苍白,一双眸子紧紧盯着手中的书卷,单手执书,修长的五指,骨节分明,一身月牙白的锦袍极为素净,修长的身躯躺在银雪貂皮之上,与生俱来的高贵之气无疑尽显,黑发如丝,玉冠温润,仅仅一个侧面已是万千风华。
“晨王殿下好生俊美。”
那一眼芳华,尽数落入在场每一个人的眼中,围观的百姓不禁赞美。
西晚卿看着轻纱飘飘的马车从眼前驶过,不仅百姓议论纷纷,她眼角余光扫向安国候府的一众女眷,只见她们人人皆是一脸惊艳之色,那西逐烟、西逐画更是满目含春。
“又是一个祸害人间的妖孽,”西晚卿瞟了一眼凤易晨,不禁啐了一句。
马车中,凤易晨不觉间嘴角微微上钩,笑得如他人一样,清淡如水,却又让人感到舒心。
君无惜随着凤易晨一起离开,离开之际,他对上西晚卿的双眸,还不忘对西晚卿抛了个媚眼。
西晚卿稳稳接住君无惜抛来的眉眼,顿时觉得天雷滚滚。
“爷,五小姐无事了,”安国候府附近,雷剑看着萧府的人离开,凤易晨、君无惜也相继离开,围观的百姓也慢慢散去。
宫行琰一身黑衣,脸上依旧是妖艳的金色烈焰面具,一双漆黑的眸子落在安国侯府门前的那一抹倩影之上,他不言不语,仿若未听见雷剑的问话。
雷影早识趣的隐在了一边,君无惜对五小姐抛媚眼,爷不生气才怪,只有雷剑不知死活,现在还在爷身边唧唧歪歪。
“雷剑,”宫行琰冷冷的吐了两个字。
“属下在,”雷剑毫无意识间应了声,视乎才觉得情况有些不妙,难怪连雷影的一匹毛都看不见。
“你去萧府大门上画几幅画,”宫行琰语气冷得冻死人,就连那焰纹面具都好似要结了冰霜。
“爷,画什么画?”雷剑实在不知道,爷要他画什么画,只好硬着头皮问,这能怪他不了解主子的心事吗,只是这位爷心思变化莫测,委实令人难以捉摸。
“春宫图,将今天你在安国候府西跨院内看见的情形全都画下来,另外再加点其他的,算是爷多余赠送的,”宫行琰难得没发怒,直接将雷剑给拍死。
“是,爷,”雷剑嘴角抖了抖,他可以预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