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林里散布着一些魔术师。
这次行动所配置的部队是以少数精英组成。毕竟跑到地球另一边侵入敌方大本营这种事情,即使拥有前方之风这种终极人间兵器的罗马正教,也不会掉以轻心的。
即使是这些精英,也不愿转头去看一眼那两个人。
前方的范特,还有伊格纳茨。
浓重的眼影,脸上除了耳朵以外,鼻子、嘴唇、眼皮都穿了洞,嘴唇也涂成夸张色彩,身上穿的衣服却是近代法国市民的服装,颜色是极不搭调的鲜黄色……不管怎么看,前方的范特从外表上都会让人厌恶——这也正是她如此打扮的原因。
世人的厌恶和敌意,就是她的力量。
“来讨厌我吧。”“厌恶我吧。”“痛恨我吧。”……
所以她的打扮就像在向世间所有人挑衅一样。
所以,她没有朋友。
周围只有连看都不敢看她一眼的“同伴”。
恩,或者不完全是这样……
至少有一个人可以放心大胆的和范特正常交流,即使心里有什么恶意也不会被范特的“天罚”术式弄昏迷过去。
因为,这个人,持有针对“天罚”的灵装——“赦免的十字架”。
“只要持有这个,就可以完全不受小范特的‘天罚’术式影响了,呦呵呵呵……”——在范特开始使用“天罚”术式不久后,这个人就得意洋洋的出现在范特面前,然后好像挑衅一样对范特宣言着自己对“天罚”的豁免。
伊格纳茨。
不仅是一般人讨厌他,甚至连范特这种依靠他人恶意来达到“无敌”的人间兵器,也会感到恶心和讨厌的男人。
但是非常不可思意的,范特和伊格纳茨似乎很久之前就认识了。
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偶尔会想起,但是范特却觉得那段记忆已经模糊到完全想不起什么实质性的东西了。
对面前这个在全世界都声名狼藉的男人,范特能记起的依稀只有“垃圾,废物”这样的单词。
还真是让人不快的回忆。
这样的记忆甚至还不如没有好呢。
虽然,现在他那肮脏的名声背后,是“战略魔法大师”“复合术式战术达人”“人型术式解读器”……等等这样的光环,但是,让人讨厌的家伙还是很讨厌——就像苍蝇不会因为能给花传粉而变得可爱——不会因为他多了一些用处而改变这一点。
让人恶心的说话方式,不洁的私生活,让人反胃的性癖……
总之范特非常讨厌伊格纳茨。
伊格纳茨能活到现在完全是靠了“赦免的十字架”。
被范特恶语相向,被她拳打脚踢,甚至有时候会被挥舞着风之钝器的范特在教廷的庭院里追的抱头鼠窜……一般人被这样对待的话,肯定要心生怨气的吧。
哪怕对范特有了一点点恶意,都会被她的“天罚”打倒。
但是,“赦免的十字架”却让伊格纳茨至今都安然的豁免了“天罚”。
不过,这并不能保证他可以豁免范特的其它类型的攻击。
范特正从背后飞起一脚将伊格纳茨连人带长椅一起踹翻在地。
“废物,到时间了!”
伊格纳茨狼狈的在地上翻滚。
“呦呵呵呵,小范特,我不是说了吗?只有等到下午五点钟,‘点’的作用才能最大化,到时候只需要一击就可以完全摧毁目标所在的学区。”
他“呸~呸~”地吐出嘴里的沙子,然后爬起来拍了拍前襟上的土:
“虽然现在也能发动,但是威力并不足以将整个学区抹去。”
前方的范特好像要从他的话中辨别出真假一样,盯着伊格纳茨的眼睛看了好一会,然后,薄薄的涂有鲜艳色彩的嘴唇吐了尖刻的字句:
“我不管你有什么理由,渣滓。”
她右手揪起伊格纳茨的衣领,左手把他的脸颊拍得“啪啪”作响,“我现在要去取亚雷塔斯的人头,那个少年就交给你了……但是,如果我到达了学院都市,而你的攻击还没有开始的话,回去以后我会亲自主持你的火刑的。”
然后,范特看也不看地把伊格纳茨丢开。好像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拿出手巾擦了擦手,然后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把手巾丢掉了。
前方的范特自顾自的朝着学院都市的方向渐行渐远。
伊格纳茨摸了摸刚才被范特拍得生疼的脸颊,目送着范特的背影消失在树林里。
他知道,那个城市里有很多无辜的孩子。
伊格纳茨很喜欢孩子,所以他的恶名里有着“需要童男童女侍奉”这样的误解。但其实,他确实从来没有染指过小孩子。
只因为,当年那个想安慰人却努力的说出了打击别人的言语的小女孩……
但是,这次真的没办法了呢,即使这样拖延,也无法阻止前方的范特了。
一旦范特进入那座城市,会发生什么压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