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乐,那么,他愿意用命去换回她的快乐,换回那个明媚如朝阳一般的女孩。
以后的日子,没有她的陪伴,他不知道该如何去度过每一个日夜,他不想被无尽的懊悔思念与疼痛侵蚀着,如行尸走肉一般活着。
所以,他心甘情愿去成全她的快乐。
他不欠所有人,却独独欠她幸福,这一次,就让他放下理智与责任,将命交之于她手中。
颜妮面无表情,迷离的媚眸透着一股冷然之色,“你以为我不敢?”
盛谨枭笑,从未有过的温柔笑容,印在他那张苍白冷峻的俊脸上,让他冷硬的五官看起来生动柔情,“离开这里之后,将手术给动了,以后记得少抽烟,少喝酒,忘掉过往的一切,开开心心地过日子。”
“操,表演什么情深似海,盛家男人,没一个好鸟!”
孟小裸不耐烦,举起枪就要动手,下一秒,一声枪响,而底下的男人,应声倒地。
“枭子!”
“头儿!”
底下又是乱作一团,急救的急救,传讯支援的传讯支援,有的则是枪口抵着楼上的颜妮,手因为气愤而颤抖,眼底渗满了怒恨与怨怼。
盛谨枭艰难地拉下张凛手中的枪,“她是我……老婆,永远都是,你若认……我这个兄弟,就……放她走,更不要……为了一个我,而牺牲这里……所有的弟兄!”
“头儿!”
张凛眼眶有些湿濡,多少年的风雨同舟,并肩作战,多少次他将他从死亡线上拉回,在他心中,他早已不仅仅是一个上级那么简单,更是生死与共,重逾自己生命的兄弟。
迎视着他坚决祈求的眼神,张凛仰着头,含泪将枪放下,他放下枪,其他人也都沉默地收了起来。
温雅静看着在她面前缓缓倒下的男人,她记得他的背影永远都是挺拔的,如一颗屹立不倒的青松,给人一种顶天立地的悍然之姿。
如今……
这是她爱了好多年的男人啊!
可是因为她的一己私念,造成今天这样的局面,还害得她俊俊……
想到这里,她眼底划过一抹凄然之色,趁所有人皆在注意盛谨枭之际,一把抽出距离她最近的陆青炆腰间的军刀,决然地捅进了自己的心脏。
“雅静!”
陆青炆惊叫,极快地伸手抱住她下滑的身子,“你……”
一个“你”字出口,他也找不到词来形容,只能痛心地看着她。
温雅静笑着,嘴角溢出了大量的血丝,她没看他,而是痴痴地看着盛谨枭,“枭子哥,对不……起,我只是……太爱你了,还有,你并没有……对不起赵翔,那次你们的行……动,是他……泄的密。”
说话的同时,她扯下脖子上挂着的东西,用红丝线穿起来的一枚戒指和一把精巧的钥匙,“这钥匙……你可以……找到答案,我对不……起赵翔,更对不起我的……俊俊!”
最后一个字落,她人也倒在了陆青炆怀里。
“雅静……”
站在二楼的颜妮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一切,神色木然而平静,她手中银色的手枪还冒着青烟,她看着他慢慢地倒下,看着他嘴唇蠕动着,无声地说着“我爱你”,面上无悲无喜。
只是拿着枪的左手,却在微微颤抖着。
终于结束了。
这份仇困扰了她六年,每每想到这些人还光鲜亮丽地活着,而她却要承受着每夜噩梦的折磨,她心里就不甘,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这份不甘就像滚雪球一般,越演愈烈,最后变成她的心魔,让她无法挣脱出来。
如今,该死的都死了,该伤的伤,比所有的一切比想象中要顺利得多,她想,她可以重新开始,以后每晚可以睡好觉了。
可是,那股从心底深处滋生的荒凉是怎么回事儿?
那一阵阵针刺般细微的疼痛是怎么回事儿?
那不自觉偏掉的子弹又是怎么回事儿?
孟小裸意味不明地看了眼她打偏了的一枪,在她的印象中,颜妮身手虽然不及她这个武术冠军,可是枪法却是略胜她一筹,标准的百发百中,弹不虚发。
心微沉,她握住她微颤的手,“该撤了,姐男人还在床上等着姐临幸呢!”
不再看下面一眼,两人侧身从一扇小窗户顺着绳索滑了下去,下面是深不见底的海域,黑沉沉一片。
在她们滑下之际,轰轰地声响在暗夜中格外洪亮,不久,一艘快艇由远及近,破水而来,两人一前一后纵身跃下,快艇似乎连停顿的时间都没有,便以极致的速度,冲向黑暗的海平面。
仓库里,在盛谨枭坚决要放她们走之后,便没人再去理会她们,在她们离开之后,救护车,警车什么的,都来了。
一场交战,时间看似缓慢,却也紧紧用了一个小时都不到。
盛谨枭身中两枪,身上的伤本来就没好,救护车没到,他便昏迷了过去。
温雅静是抱着必死之心,那一刀直接捅进了心脏,还没到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