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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
弹头取出,清脆的声音在安静的手术室里特别响亮。
“病人血压下降!”
“准备血浆,即刻输血!”
颜妮沉着眼睛看着如注一般的鲜血从伤口溢出,被他扣住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
她闭了闭眼,压下心底那一瞬间的异常,再睁开,迷离的媚眸一既往的深幽朦胧。
“病人心脉频率持续下降中!”
“注射强心针!”
……
手术依旧持续中,静逸的手术室一片忙碌,各种仪器的鸣叫声,护士的报告声,医生沉着应对之声……
颜妮懂医,所以,她知道,此次手术风险极大,几度情况危急,她面上平静得就像手术台上于她而言只是一个不相干的陌生人,心里却是随着一次次状况而不可抑制地揪紧。
那种感觉就像是不受自己控制一般,那样地自然而然。
五个小时后,经过几度生死徘徊,盛谨枭的手术算是成功了,被推出可了急救室。
看似只是一个简单的取弹手术,可是,只有颜妮和那些医生知道,那颗靠近心脉的子弹要取出来是多么的危险,稍有差池,或是病人意志力不够强,便是一命呜呼。
出了急救室,盛谨枭被安排进了特护观察室,在手术之后,颜妮凑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他的手这才有些许的松动。
后面颜妮才从张凛口中得知,盛谨枭是在追击几个潜逃的重要头目时,替战友挡了足以致命的两枪。
在设备不齐全的情况下,随行军医也不敢擅自给他取弹,只是在直升机上给他简单止了下血这,回到这里后,在进急救室之前,他吵着一定要见到她,才肯动手术,气得梅玲都快哭了,这才急急匆匆给她打电话。
听到张凛的话,颜妮直扶额,心里啐了句“疯子。”
如果梅太后再晚个一分钟,她极有可能就接不到她的电话了,这样一来,那老流氓直接在这儿等死不成?
若真这样,那他也奇葩了,没被歹人弄死,却因为等人而延误治疗,这才死翘翘,这得多不值啊?
晚上的时候,梅玲让她回家休息,因为是特护观察室,一天二十四小时有特别看护,门外又有张凛杨峥他们两个,不需要多余的人守在这儿。
颜妮也没矫情地推迟,更没假惺惺地演绎什么伉俪情深的戏码,点了点头,便出了医院。
看得一众人直瞪眼咋舌,心里诽腹了句,“没心没肺!”
回到别墅,张嫂显然没想到她会回来,一个人随意弄了碗面食在吃,“太太,你没出去啊,晚饭还没吃吧,我这就去帮你弄!”
颜妮放下包,“面还有吗?随便吃点垫垫肚子!”
“有是有,不过这我怕你吃不惯,我煮点饭,抄两个菜,很快的!”
张嫂收拾着餐桌上的碗筷,颜妮在餐桌旁坐下,“不用麻烦了,就吃面!”
六年,她早已适应了各种生活,当年初入异国,身无分文又是黑户的她们流落社会最底层时,与野狗野猫抢食的时候都有,别说一碗面,就算一碗干净的水,一块干净的面包,对她们来说都是奢侈品。
记得第一次简雪旸颤抖着手拿给她吃的东西,是一块发了霉还散发着怪味儿的三明治。
那时候的她身子还没好,脾气也有些躁,她不吃不说,还嫌弃地丢进了臭水沟里。
后来她才知道,那是她从几个乞丐手中抢来的,为了那么一块发霉的食物,她被人打得浑身是伤,自从那以后,不管她拿什么东西给她吃,她都囫囵咽下。
这些年来,尽管后面的生活好转,可是,对于吃的方面,她是有得吃就吃,不管好坏,她必须吃饱。
饿肚子的感觉,太难受。
山间的空气格外的好,又是春天,空气中透着一股清新宜人的青草芬芳。
颜妮洗了澡,靠坐在窗台上,一只腿伸直,一只腿曲起,手臂搭在膝盖上,手里夹着一支燃了一半的香烟,卧室里亮着盏橘色的壁灯,外面的天色,漆黑一片。
她吸了口烟,眯着桃花眼看着右手无名指上那枚闪烁着璀璨光芒的钻戒,朦胧的烟雾笼罩着她精致的鹅蛋脸,看不清她的表情,只是周身的气氛,却充斥着一股压抑灰暗与迷茫。
如果要问她爱不爱他,她可以明确的回答——
不爱!
可是,心里那股若有似无的窒闷与身体上的贪恋却让她感觉矛盾。
有的时候,她都分不清到底是真情还是假意。
颜妮在窗台上坐了许久,等她上床时,那身子冷得跟铁块似的,被窝里也很冷,她下意识地往旁边靠近,触手所及,亦是一阵冰凉。
一个下意识的动作,让她怔了良久,自嘲地勾了勾唇,“尼玛,以后看来得重新找个男人来暖床。”
晚上睡得晚,再加上各种光怪陆离的梦缠绕着,颜妮一个晚上都没睡好觉,早上醒来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许是昨晚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