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妮,你是不是嫌你自己死的不够快,嗯?今天这种场合,你都敢乱来!”
一出宴会大厅,齐喻枫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顿狂轰。
他爷爷这人将面子看的比什么都重,这样的日子,若是让他在这么多人面前丢了面子,他指不定怎么记恨。
颜妮甩开他的手,嗤笑道:“你又不姓段,你关心我的死活干吗?段家的财产怎么着,也轮不到你吧!”
“你……”
齐喻枫气得真想甩她几个耳光子,最后只能冷哼一声,冲段云桀道:“你带来的,你看好她!”
丢下这句话,他便离开了。
他和段云桀从小就不对盘,当然不乐意跟他呆一块儿。
段云桀双手环胸,褐色的眸子兴味盎然地看着她,“颜妮,你可真有种,也不怕段舒婷那贱人弄死你!”
颜妮没说话,她从包里掏出支烟点燃,靠在一旁的石柱上吞云吐雾起来。
段云桀瞧着,剑眉一皱,“我不喜欢女人抽烟!”
颜妮嗤笑,“你喜不喜欢,干我屁事!”
段云桀笑,只是那笑意却不达眼底,他两指抬起她的下巴,动作看似轻柔,那力道却是恨不得捏碎她的骨头,他凑近她,“颜妮,你是不是还没搞清楚,你下半辈子,是要跟我过日子,乖顺一点儿,对你我都好。”
颜妮硬生生掰开他的手,不顾他眼底的讶色,一字一顿,笑着道:“段云桀,你真可怜!”
段云桀淡漠的气息突地一冷,眼底蒙上一层阴妄的黑雾,他一挥手,猛地将她推开,“可怜可怜你自己吧!”
回到宴会厅,齐家老小正在拍摄全家福,段云桀这人虽然淡漠,但他天生就是个聚光体,这会儿身边围了不少人。
里面每个人都在笑着,男的温文尔雅,风流倜傥,女的端庄亮丽,贵气大方,这就是上流社会,奢靡喧嚣,虚伪浮夸,每个人似乎都戴着面具生存。
明明心里恨不得将对方千刀万剐,可依然能笑着寒暄问好。
“小姐,要酒吗?”
敛了敛情绪,颜妮从侍者托盘里端过一杯酒,红唇贴上杯口,突然,她动作顿了顿,媚眸闪过一抹幽光,仰头,轻抿了一口那猩红的液体。
嘴角漾着同他们一样虚伪至极的斯文笑容,她抬步进去,然而,下一秒——
身子被人拽向一边的暗影处,“你怎么来了?”
酒洒了些许出来,颜妮抬眸看着来人,突然笑了,她抬臂亲昵地勾着他的脖颈,“你忘了,这里的女主人是我姑姑!”
屁!姑姑,有这样当姑姑的?
盛谨枭手臂搂住她的腰肢,额头抵着她的,“不开心,咱回家!”
他今天没穿那身显眼霸气的军装,而是一套烟灰色的西装,少了一股严肃血气,显得内敛稳重。
“家?”
颜妮呢喃着这个字眼,她勾唇浅笑,梨涡娇俏迷人,“好,回家!”
呢侬软语间,她仰头一口饮尽杯中剩下酒液,踮起脚尖,覆上他炙热的唇瓣,将口中的酒尽数渡了进去。
男人愣了一秒,启唇迎接,甘醇绵长的酒香,混合着她的芬芳,入喉入肺,沁人心脾……
两人躲在暗影之处,恣意缠绵了一会儿,男人退离她的唇,愉悦地轻笑着,那笑声从胸腔内溢出,低沉醇厚,悦耳动听,他俯身,去咬她圆润的耳垂,“妞儿这是想了?”
颜妮勾着他的脖子,温软浅笑,媚态横生,“你说呢!”
他拍了拍她的脸颊,将车钥匙给她,“去车上等,爷马上来!”
盛谨枭今天是代表盛严昌来的,才刚刚来,这会儿要离开,自是要打个招呼的。
和主人打了招呼,盛谨枭来到自个儿车前,他敲了敲车窗,车里并没人,他举目四望,除了一辆辆豪车,周围连个鬼影都没有。
拿出手机拨打她的电话,那头机械的女音传来,“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浓密的剑眉拧了拧,他转身离开,突然——
“咔嚓”一声响,他俯身,将脚下的东西捡起,正是他刚才给她的车钥匙,身体这时升起一股莫名的邪火,且来势汹汹。
出事儿了!
这是盛谨枭脑子里闪过的第一念头。
冷残的眸子闪过一抹阴鸷,他紧绷着那张刚竣的脸庞,大步流星,重回宴会厅,里面寿宴还未结束,依旧热闹非凡。
“呵,枭子,你这是忘了什么吗?”
齐敬仁见他去而复返,脸上挂着和善的笑,语气讶异地问。
盛谨枭沉着脸,寒眸看向齐喻枫,“我突然想起有点事儿找齐少!”
话落,他也不等齐喻枫,径直出了宴会厅,齐敬仁跟齐喻枫使了个眼神,示意他跟上。
“什么……事?”
“事”字还未出口,齐喻枫衣领便被男人给擒住,他挑了挑眉,狭长的眸子闪过一抹邪戾,“盛谨枭,你他么的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