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妮在医院住了两天,期间盛谨枭弄来个脑科专家和心理医生,帮她检查,脑子方面颜妮倒是没说什么,只是心理方面,她反弹挺大,任盛谨枭怎么哄怎么劝,她就两个字,“不看!”
颜妮这人吧,有时候跟陀螺似的,对什么都不甚在乎,抽一下转一下,可有时候,她执拗得令人恨得牙痒痒。
盛谨枭拿她没辙,见她平时也什么特别情况,也就依了她。
检查的结果,和医生说的没什么不同,手术风险较大,若是不动手术,血块会逐渐影响脑部神经系统,到时候导致失明失聪什么的,都有可能,目前医生建议用针灸试着控制。
对于自己的情况,颜妮是知道的,所以,她并没有什么特别情绪,她这个病人看起来比谁都无所谓。
又住了两天,医生检查后,说是可以回家静养,一行人便出了院。
出院那天,是盛谨枭来接的人,也没送她回她那间小窝,而是直接载进了华锦山庄的别墅,连带着简雪旸和小洁儿一起带了过去。
“盛先生,房间已经按照你的吩咐,收拾出来了!”
穿着碎花袄系着围裙的老妇人殷勤地将她们不多的行李提了进去,神情有些拘谨。
盛谨枭点了点头,眼神转向颜妮,“这是张嫂,可以照顾你们日常起居!”
颜妮挑了挑眉,嗤笑了声,“你还真准备让我们常住不成?我看你是送我们回我的窝吧,你这儿,我住着忐忑,哪天你家梅女士或是什么温女士来查岗,我还怕被她们给扫地出门,再说这里离我上班的地儿不方便。”
“屁话那么多干嘛,让你住就住,车库里有车,你是挑辆代步还是爷亲自接送,二者选一个!”
最终的结果,颜妮在某个男人刚柔并用,强逼利诱的手段下,还是住了下来。
最开心的莫过于小洁儿,她终于可以不用和简雪旸挤一张床了。
当天晚上,张嫂烧了一桌子地道又美味的家常菜,几人围在餐桌上好好吃了一顿。
饭后,盛谨枭接了家里的电话,盛老爷子打来的。
“妞儿,爷回去趟,晚上自个儿早点睡,别等着爷帮你暖床!”
颜妮嗤笑了声,将手里的抱枕丢他身上,“滚吧,最好是别回了,让给我们住!”
“对,别回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小洁儿舀了一勺哈根达斯到嘴里,还不忘插话。
盛谨枭将抱枕搁沙发上,捏了捏她的小鼻头,“你称不了大王,公老虎走了,还有只母的在这儿!”
颜妮抬腿踹了他一脚,“还不快滚!”
……
盛谨枭回了大院儿,车还没进门,就被人给拦了下来。
“你将颜妮给弄哪儿去了?”
齐喻枫倚在自个儿那辆银灰色的保时捷车头,米白色风衣,茶色的墨镜,嘴里叼着根燃了一半的烟,双手环胸,那姿态,在昏黄路灯的映照下,贵气傲然,慵懒中透着无尽的风流恣意。
盛谨枭坐在车里没下来,他降下车窗,冷眸睨着他,“我女人,我弄到哪儿,还得跟你报备?”
嗤!
齐喻枫嗤笑,他丢了香烟,“你女人?你他么还真不要脸,我告儿你,她颜妮跟谁,也不会再跟你盛谨枭!”
盛谨枭挑了挑眉,不以为然,“我们拭目以待!”
齐喻枫最是见不得他这种狂得没边儿的姿态,他舌尖顶了顶腮帮子,“你知不知道,你很惹人讨厌!”
他很讨厌,甚至痛恨这个男人。
六年前,他出现在颜妮的生命里,就像是平静的湖面丢下一颗巨石,他沉得销声匿迹,然而,水面却是被激起惊涛骇浪。
颜妮在段家虽是养女,可是,她是段家老三的养女,而且还是他唯一的孩子。
段家老三段阳,尽管排行第三,然而,他是正儿八经的嫡系,是正统夫人所出,是段家已故老祖宗最疼爱的孙子,拥有段家几近过半的产权,另外,他母系家族亦是当地的名门望族。
在正庶区分森严的古老贵族段家,她养女这个身份虽然比不得亲生血脉,可她身后是段阳。
而且在她十六岁之际,段阳公开立了遗嘱,他百年之后,名下所有财产全部由她继承,就算嫁人,那也是她的嫁妆,若她遭遇意外,便全部捐给慈善机构。
尽管当时段家人竭力反对,甚至将老爷子给气得住院,可是在段阳那执拗的坚持下,终究是定了下来。
这样一来,众伙儿心知肚明的是,她未来的另一半,只能出自段家。
十八岁,她的靠山段阳出车祸成植物人,不死不活的,而她又爱上了段家以外的男人,还是一个穷小子,到了非他不嫁的地步。
这在段家,可谓是一场惊风巨浪。
以段老爷子也就是他外公的精明狠辣,他恐怕宁愿弄死她,钱捐给慈善机构,博得个好名声,也不愿她带着段家的半壁江山嫁给别人。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