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处隐秘的山洞里,四周都是黑麻麻地一片,一束束细微的光亮从洞口的隙缝中迸射进来,却驱散不了洞里的黑暗。
里面的洞很大,空荡荡的,颜妮坐在一处凸起的石墩上,手臂抱着脚膝,又冷又饿的她,浑身直打哆嗦,身上的热度烫得吓人。
仅存的意识告诉她,她必须要尽快与外界取得联系,不然,她没被山洪淹死,没被泥石流和碎石砸死,倒是被活活给冻死或是饿死。
丫的,那样她还真不甘心!
曾经在那样的情况下,她都活下来了,她不能死,他们都没死,她不能死,要死也要笑看着他们先死。
一股名为“恨”的强大信念支撑着她,她只知道,她现在还不能死。
她掀开沉重的眼皮,抖着手,一遍遍地按着手机的开机键,想要与外界取得联系,然而,不知是被雨淋坏了,还是没电了,在刚刚开了一下机,没过一秒,便又自动黑屏了。
……
嘀——嘀——嘀——
历经八九个小时的搜寻,一次次的希望,一次次的失望,一次次摔倒,一次次爬起,在他筋疲力尽之际,身上的追踪器突然发出微弱的鸣叫声。
单调的嘀嘀声,于盛谨枭而言,却是天籁之音,是生命的源泉,他看着手里的追踪器,抬眸看向所指的方向,如冰般寒冷的墨眸,迸射出一抹能融化冰川的炙热光芒。
“颜妮!”
一声呼喊划破天际,颜妮迷离而无力的眸子突地一瞠。
在她以为是幻觉的时候,那声“颜妮”再次传来,突然,她笑了,嘴角的笑容绝美艳丽,那双迷离的桃花眸在黑暗中习习生辉。
“我在这儿!”
明明是想大声呼唤,然而,出口的声音嘶哑而无力。
她从石墩上下来,也不顾下面过膝的污水,拖着受伤的腿跌跌撞撞地来到洞口,再次扯开嗓子吼,“盛谨枭,我在这儿!”
外面的男人听到她的话,抬手狠狠扇了自己一个耳刮子,“啪”地一声,又脆又响。
他看着被碎石和流沙堵住的洞口,再次颤着音出声,“妮妮!”
“我在!”
男人仰着头,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和泥沙,哑着嗓子道:“在就好,别怕,爷来带你回家!”
碎石被一点点搬开,越来越多的光亮照射进来,颜妮无力地靠在洞口的边缘,迷迷糊糊之际,她看到男人徒手扒开泥沙和碎石。
浓密的雨丝模糊了他面容,可是她的脑子里却清晰闪过他的一张张俊美的脸庞,有肃冷霸气的,有邪魅狂狷的,有痞气无赖的,也有柔软温情的,最后定格在一张坚毅刚强的表情上。
轰——
最大一块碎石被他移开,推落至山下,洞口亮光乍现,颜妮扶着石壁,站直了身子,下一秒,虚软无力的身子便落入一个湿淋淋的怀抱,同时唇瓣被一张冰凉的唇给覆盖。
一冷一热,一冰一火,两个极端,相贴在一起,却恰到好处。
男人吻了有点久,感觉到他如擂鼓般的心跳和微颤的身子,颜妮难得没有拒绝,伸出手臂搂紧了他的脖子。
“下次你再乱跑,爷折断你的腿!”
男人紧紧地抱着她,那力道,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明明是说着凶狠至极的话语,却带着一股惊颤与后怕。
颜妮脑子昏昏沉沉的,这会儿倒是乖觉,没和他耍嘴皮子,她将浑身地重量靠在他身上,滚烫的脸贴着他的胸膛,上下眼皮在打架,“爷,想办法出去吧,不然你折的也只能是我的尸体了!”
盛谨枭手臂突地一紧,这才发现她浑身都湿透了,身上大大小小还有不少的伤,脸色红的不正常,呼出的气息更是灼热异常。
眸色沉了沉,他抬眸看了眼外面逐渐昏暗的天色,尽管知道这时候不适合下山,可是,他怀里的女人等不了,这么烫的温度,再等下去,指不定将脑子给烧坏了。
他拍了拍她的脸颊,“妮妮,坚持下,别睡,爷这就带你出去!”
颜妮眼皮掀了掀,冲他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放心,我命硬,没那么容易死!”
盛谨枭心疼地吻了吻她的眉心,动手脱了雨衣,又脱了她身上湿淋淋的衣服,将自个儿身上没被雨水浸湿的衣服裹到她身上,再将雨衣给她严严实实的包住,这才背起她往外走。
这时候的雨势倒是小了点儿,不过,一天一夜的暴雨下来,山上泥沙成堆,灌木丛生,根本就分不清路,上山的时候还好点,下山的路滑得不行,再加上他还背着个人,更是艰难万分,每走一步,盛谨枭都是小心再小心。
“妮妮!”
“嗯!”
“陪爷说说话!”
“……”
“出事儿的时候,你最先想到的人是谁?”
“不是你!”
颜妮混混沌沌地回了句,她这人挺实诚,有时候实诚得令人心肺疼,比如现在的枭爷。
他脚步不停,脸色却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