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夜寒凉,雨水过多,天空不知何时飘起了毛毛细雨,空气中透着一股浓郁的湿气。
盛谨伟将人从局子里捞出来,已经是深夜十一点了。
“谨伟,麻烦你了!”
车里,方晴面色看起来有点憔悴,妖娆的大波浪卷发显得有点凌乱,她揉了揉太阳穴,笑着邀请,“都到门口了,要不要进去坐坐?”
盛谨伟没看她,眼睛盯着暗沉的夜色,他掏出一支烟点燃,吸了一口,这才出声,“方晴,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你怎么玩,我管不着,不过,以后这种事儿,你别找我!”
方晴嘴角的笑容僵了僵,她拿过烟盒,抽出一支,自顾自地点燃,“怎么?做不成恋人,连朋友也做不了吗?”
“没必要!”
盛谨伟这话可谓是毫不留情面。
方晴转眸看她,好似第一天认识他似的,良久,她笑了,笑的那叫一个欢乐明媚,“谨伟,你还爱我吧!”
不是疑问,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一般。
她看向窗外,神情透着一丝回忆,“我记得你以前说过,只要我回来,你的怀抱依然会对我敞开,我知道,你心里还在怨我,可是谨伟,我这次回来,就不走了,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就像以前一样!”
说到最后,方晴倾身去抱住了他。
盛谨伟神色有些不耐,他扒开她的手,将她推开,“你也知道是以前了,我现在有女朋友,我很爱她,也打算结婚了,上次的事,我只能说抱歉,你自己也说了,你不是个玩不起的女人,所以,我不希望这事影响到我的生活!”
方晴讥屑地笑了笑,“可是她不爱你,而且,也配不上你!”
那天晚上她就在不远处,人都到了,却因为一个电话而离开,让他在朋友面前没了面子,一个连自家男人面子都不顾及的女人,有如何谈爱?
她不爱你——
一句话,可谓是戳到了盛谨伟痛处了,他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滚下去!”
方晴无所谓地笑了笑,“呵呵,被我说中了吧,谨伟,我们……”
“我的事儿不劳你操心,还有,别自作多情,我恶心!”
盛谨伟性子算是比较温凉的,甚少发怒,但是一发怒起来,那火气绝对能将人灼伤。
方晴倒抽了口冷气,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很明显,她不相信,这样伤人的话从他口中说出。
在她眼中,盛谨伟的脾气一直都是温和的,对她亦是宠溺迁就,当初她离开时,他都舍不得冲她发脾气,只是抱着她,请求她不要走。
只是那时候,她将一切想的太过美好,认为他是她手中的风筝,就算飞的再远,只要她扯一扯线,他便会回来,所以,才肆无忌惮地去追逐她的梦想。
然而,梦想是丰满的,现实却是骨感的。
曾经在学校被誉为音乐才女的她,去了国外,却什么都不是,异国他乡,孤身一人,每每夜深人静,她这才一一想起他的好。
所以,她回来了。
可是,手中的那根线,却断了。
“下去!”
盛谨伟再次出声,语气中满是不耐。
方晴吸了吸鼻子,仰着头,将眼中的泪水逼回去,她自嘲地笑了笑。
果然,男人爱的你时候,你就是他手中的宝,不爱你了,丫的,连草都不如。
不过,她是不会这么认输的,一个外地的小孤女,拿什么和她比?
看着迫不及待离去的车影,女人眼底迸射出一抹势在必得的精光。
一夜的细雨,第二天早上,天空放晴,只是空气中透着一股雨后清新的湿气。
早上六点,似乎是盛谨枭的生理时钟,他睁开眼,最先映入眼帘的是窝在沙发上卷缩成一团的身影。
“操,这妮子,真是……”
入鬓的剑眉皱了皱,他捏了捏眉心,低咒一声,似乎找不到词形容,那脸色既郁闷又心疼。
他掀开被子起身,轻手轻脚地将她给抱了起来。
昨晚他烧的有些厉害,颜妮一直折腾到凌晨三点才眯会儿,睡得也不怎么安稳,几乎在他一靠近,她便醒了过来。
“离我远点儿,别将感冒传给我!”
颜妮挣着要从他怀里下来,盛谨枭紧了手臂,挑眉,嗤笑一声,“矫情个屁,抱抱都能传染了,那昨晚还亲了呢!”
想到昨晚,颜妮眼底闪过一丝憋闷,丫的,她绝对有理由怀疑,这货在借病装傻,一个晚上抱着她各种闹腾,各种耍流氓。
思绪间,盛谨枭已经将她给抱到床上,脱了她的外套,盖上被子,俯身亲了亲她,“妮儿,昨晚表现不错,爷待会儿弄早餐犒劳你!”
颜妮有点犯困,也懒得跟他贫,被子一蒙,翻身睡她的觉。
他刚起来,被窝里还是暖暖的,枕头和被子上满满地都是他身上那股清冽的阳刚气息,奇迹地,她不讨厌,反而很快便沉沉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