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怎么去了这么久,会不会有什么事情?”
眼看着天色渐渐昏暗,而这条路上又一直没有人经过,周围寂静得只有她们的呼吸声,明明山林挺齐整的,但连一声鸟叫都听不到,其他的动静更是没有,天香便有些坐不住了,起身兜着圈子。
地上的脚印一圈圈,踩得多了,倒有了些硬实的感觉,一圈套一圈,小圈大圈紧挨着,仔细看那些足迹,却是凌乱不堪的。
“能有什么事?”韶韵这般说着,却也不由担心了起来,这山林中若是有猎户在,说不定就有陷阱,会不会是不下心掉到陷阱里了呢?
电视上不是经常有那样的场景吗?掉到陷阱里的人怎么呼喊外面的人都没听到,所以她们这边儿听不到声音也是正常的?
泥土湿润,树叶层叠,这些都是吸音的,所以才这么安静?
天香努力向林中看着,好像她的目光能够穿过那茂密的林木一样:“就是不知道才担心啊!咱们今晚怎么办,难不成要在这里过夜么?车子还坏了!”
同样的景色,白天看和晚上看,却是不同的,韶韵看着那黑漆漆的林子,也有了些难言的畏惧,却还是提议道:“不然,咱们去找找看,不过,若是爹爹回来,看到没人了再找咱们… …”
一句话中透出来的意思不少,顾虑固然有道理,但更深层的… …天香很快意会,这是要让自己去找,而她在这里等着?
那林子里头谁知道有什么啊,她可不想去。
天香这般想着说:“那咱们就还是再等等吧,若是再等一会儿,你爹不回来再说。”再说什么,却也没说清楚,反正就是那么个意思,两人都明白。对方不愿意进去找人。
就这么的,又等了一会儿,眼看着那一抹余晖再也没办法带来光亮了,才有人从林中走出,天色暗了,天香没看清楚是谁,只看到是个人影,问了一声:“谁在那里?”
“老子回来了。”韶志大声回了一句,语毕还打了一个嗝儿,等到他走近了。才闻到他满身的酒气。
天香见到人。松了一口气。忍不住抱怨:“你这是睡了一觉还是吃了一顿啊,怎么这会儿才回来,真让人担心。”
既然天香走了抱怨路线,韶韵便温柔体贴:“爹爹这是喝醉了吧。可是那山中找到了人家?”
“走,带上东西跟我走,我找到了住宿的地方,那家离这里不远,是山里头的猎户。今儿晚了,等到明儿,让他给咱们修修车子,咱们再走。”韶志说着把牛从车上解下,牵在手中拽着走。“这牛可不能放到这儿,我听说这山里头有老虎,可是厉害。”
听到有老虎,天香吓了一跳,左右看看。好像那看不清楚的黑影中随时都会有老虎蹦出来一样,缩缩肩膀,紧跟着韶志走,“咱们快些走,天黑可不好走路。”
有老虎吗?对老虎生长环境不了解的韶韵倒也知道一点——老虎是山里头的东西,不然那句“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是怎么来的,但真正在现实中,却只在动物园中见过没了王者风范的老虎,闻言不疑有他,跟着走了。
有了韶志带路,这个林子看着就不是那么可怕了,韶韵跟在韶志的身边拽着他的袖子走路,天香虽也害怕,但韶韵已经占了韶志身边的位置,她却不好挤上去,便紧跟着他们的脚步,走在了后面。
从外面看,林子很是幽深,但走到里面,没有多久就见到了光明,亮堂堂的灯光比韶韵想象中的昏黄油灯好了不知道多少,铁盆里盛着油,用绳子挂在了房檐下,里头火烧起来,大约因为某种反射原理,火光很是明亮,把一个比普通猎户屋子大了一些的地方照得好像明厅一样。
“韶大哥,这位便是嫂夫人和令爱了吧!”一个穿着皮裤的青年站在门口,身上仿佛礼仪绶带一样的白黑色皮毛斜滑而下交结在腰侧,似乎挂了个黑皮囊在那里,鼓囊囊的也不知装了什么。
“就是她们。”韶志很不适应这样文雅的说辞,什么嫂夫人令爱的,听得他牙都酸,却还是配合着笑了笑,只他忘了脸上那块儿膏药,不笑的时候也就罢了,笑起来,怎么看都有些扭曲,那膏药贴跟着一抖一抖的,像是随时都要掉下来一样。
“快,屋里请,屋里请,山里人家,也没什么好东西,我这里准备了烤肉,好歹填填肚子,也是热乎。”桌上的东西还没有收,上头的肉食被吃了大半不说,桌脚旁还放着一个散发着跟韶志身上一样味道的酒坛,再看那两个酒杯,什么都明白了。
青年一直很热情,注意到桌上吃剩下的酒菜,一时尴尬,“先坐,先坐,肉还有,我这就去烤,一会儿就好,你们先坐一会儿,喝杯酒暖暖身子!”
韶韵四下打量着屋子,正面墙上挂着一张很凸显身份的兽皮,右边墙上挂着弓箭之类的东西,左边儿就是一张大床,那床很大,估摸着当个通铺躺上三四人都不成问题,其他的地方,除了正中的四方桌还有配套的四把椅子,简直是乏善可陈。
“大哥,还是我去吧,我们过来已经够麻烦的了,怎么好叫你跟着忙?”天香客气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