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挑眉,尾音上扬;“你们觉得在宫里若是没有人帮衬着,那个假如妃能如此顺利地将陆家小姑姑的人皮缝合到自己的身上?”
这样的动作,小则半月,动辄半年。
如果说宫内没有人,恩宠一时的如妃消失半年之久难道都没有人发现?
“说起来,小姑姑曾经在先帝的祭日时自请到皇觉寺内给皇上祈福一年。”陆希辰薄唇开开合合,“阿爹,大哥,你们可还记得?就在凝儿逃走遇上浅妹妹的那一年。”
陆唯风顿时瞳孔放大,“是啊,难道从那个时候宛如就,就……”
“皇觉寺?”江兮浅蹙眉。
“是皇家御用的寺庙,不过也对那些达官贵胄,勋贵清流开放。”陆希辰好心地开口解释。
“那也许就好解释了。”江兮浅点头,“如果宫内已经有人跟两南勾结,再买通皇觉寺的僧人,让陆家小姑姑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一段时间也不是不可能的。”
为皇家祈福。
这是说得好听,其实就是每日里被关在禅房抄写经书;然后到佛前焚烧,念经打坐罢了。
枯燥的生活,在以往江兮浅看来,就是那些后宫无事为自己镀金罢了;这宛若和尚般一年的生活之后,不管是在皇帝还是太后眼中,那可都是大大的功臣。
陆希辰眉头紧皱,“可皇觉寺是归皇家所管,其主持也是皇上亲自任命的。”
“只要有所求,买通也是正常。”江兮浅语气不咸不淡。
“那浅浅以为,我们应该如何?”陆唯风瞧着江兮浅额的模样,从第一件见面就觉得这孩子聪慧异常,成熟得根本不像是个十岁出头的孩子。
江兮浅垂下眼睑,薄唇微微抿着,“伯父,这个,朝政上的东西,浅浅不懂;不过浅浅却明白,人命关天……”
“好,好一个人命关天。”陆唯风瞧着江兮浅很是满意地点点头。
“对了浅浅,你说如果我们从底下将人偷走如何?”陆希瑞猛然想到自己今天在院子外面观察的情况。
在那宅子的另一边临山崖,常年人迹罕至,而且巧的是那也是正西方,如果江兮浅的情报没错,从那里开始应该不会很难。
江兮浅顿时眼前一亮,“这倒是可行,不过,这怎样才能在人家的眼皮子底下神不知鬼不觉地挖出地道?”这要是计算除了半点差错,到时候挖到人家的眼皮子底下了,那可就当真悲剧了。
“这也是个问题。”陆唯风沉吟着,“这样,浅丫头你们今儿也累了,就在府里歇上一宿,让我们商量商量可好?”
“多谢伯父好意,只是我们出来得太突然,若是到时候行宫找不到人那可就不好说了。”江兮浅微微笑着,“你们若是商量好了,再通知丫头就好。”
江兮浅说着,正准备跟楚靖寒说离开的事情,就瞧见福伯神色慌张,匆匆地朝着主院跑来。
“老爷,夫人,不好了,不好了。”福伯到底年纪大了些,只跑了几步就气喘吁吁的,连话都说不清楚。
陆唯风面色微沉,“福伯到底怎么回事,慌慌张张的?”
“呼呼……”福伯胸口上下起伏着,江兮浅有些好笑地递了杯茶过去,“福伯喝口水,慢慢说。”
“谢,谢谢浅小姐。”福伯结果茶杯一饮而尽,随手将茶杯搁到一旁的小几上,好不容易才回过气来,“舅,舅夫人和表少爷,表小姐,闹,闹上门来了。”
“什么?”说起黄家那两母女,陆唯风浑身上下都是气。
欺负了他们家的宝贝凝儿不说,这还敢闹上门来,当真是以为陆家人好欺负不成?
瞧见陆唯风这语气,黄亚娟顿时暗道一声糟糕。
“舅夫人,舅夫人……你,你不能进去。”院子外面丫鬟的声音远远地传来。
陆唯风狠狠地瞪了黄亚娟一眼,还没来得及说话只听见一声巨响。
“砰——”
主院的院门被一脚踢开。
“黄亚娟,你给我出来。”张翠兰扬着嗓门。
黄亚娟面色很是尴尬,不过到底是她娘家人,她还能当真不理不成,“这,嫂,嫂子,你这是做什么?”
“做什么?”张翠兰笑得阴阳怪气,“你黄家如今发达了啊……胆敢休了老娘,老娘倒是要让人看看,这都是什么人呐;别忘了当初你爹娘死的时候,那可是我爹娘帮忙下的葬,不然你爹娘死了都只能扔到乱葬岗去。”
黄亚娟尚未说完,后面追进来的黄亚夫顿时脸色就难看了起来,“张翠兰,你这个贱婆娘,你胡说什么。你,你给我滚。”
“大哥,你,你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明堂里坐着不少人,可此刻都没有人出面,只有黄亚娟一个人很是尴尬。尤其是在看到自家大哥那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模样,再看看张翠兰身上也没好到哪儿去,她皱着眉头。
自己娘家里吵吵闹闹她是知道的,可这闹到自己的夫家算是怎么回事?
“黄亚娟,我告诉你,今儿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