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子若是不信,另请高明就是。Du00.coM”
江兮浅面色冷然,神色淡定,宽袖轻甩,负手而立。整个人只静静地立在那处,纵使天旋地转,沧海桑田,她都好似不受影响般,那姿态从容,那步调优雅。
被两位皇子下令之后还留在刑部大堂的众人,相顾无言,唯余彼此眸中的慨叹而已。
——果真不愧是无忧谷少主,这气度,这风华,当今世上无人能及。
陆希辰心下了然,倒不是真的不相信她,而是……这实在是太匪夷所思。
“……无忧……”
“我信你。”陆希辰尚未说完,原本一直阻止江兮浅的苏云禛却陡然撂下一句话来。
江兮浅眉梢微挑,眸中诧异之色一闪而逝,“看在禛皇子的一个信字上,本公子再给你们一次机会。”
“多谢。”陆希辰倒不是担忧江兮浅真的甩手不干,不过表面上的样子总归是要做到的。
苏云禛找来的两名婢女都是随使队来晁凤的西蜀人,她也没有丝毫意外,只点点头,“将云琪公主抬出来,放到那边的木板上去,另外将她的衣衫除去。”
“啊?”两名婢女微微愣怔。
“没听见君公子的话!”苏云禛轻喝一声。
“是。”两名婢女立刻应声,低下头,赶紧手脚并用将苏云琪从棺木中抬出来。
容凌也起身,“可瞧出什么了?”
“师兄,你看。”江兮浅将那枚银针递过去。
“……”容凌的面色暗了暗,“清风备净水。”
江兮浅对着他微微颔首,她虽好是他们师兄妹当中毒术最强,但说到对药物的敏感却远远不及容凌。毕竟他可是从婴儿时期就被无梦抓着浸泡在各种药汁之中,那些迷药即使已经挥发到只剩下百分之一,他也能准确地辨认出来,这就是为何大师兄坚持让他跟来最主要的原因。
瞧着两名婢女的动作,江兮浅眸色暗了暗,视线环绕一圈,“让人准备帷帐。”
“好。”苏云禛点头,楚靖寒对着寒风使了个颜色,寒风飞快遁走又飞快地回来。
苏云琪毕竟是西蜀公主,就算是死了,她的身子也不是任谁都能观看的。
“禛皇子若是不放心,可与本公子一同验尸。”江兮浅想了想,还是淡淡地开口道。
“这……”苏云禛倒是想,不过那可是他的妹妹,瞧着自己妹妹的躶体,他还是有些放不开,遂摆摆手,“这,还是罢了。若君公子不介意可否让我西蜀的随使太医一同?”
江兮浅挑眉,视线扫过陆希辰,笑得意味深长,“只要不打扰我,请便。”
“老朽项杨见过君公子。”
她的话音刚落,苏云禛眼神示意,从他身后站出来一名瞧着约莫四十余岁的男子,对江兮浅倒是极为恭敬。天下行医之人,莫不向往无忧谷,只是大多却都只闻其名、不见其人。如今能与无忧谷少主共事,是他的荣幸,当然他也很是战战兢兢。
“只是验尸,无须紧张。”江兮浅有些好笑道。
进入白色帷帐里面,苏云琪已经被两名婢女剥得只剩下小衣和小裤。
“清月,香烛。”江兮浅伸手,接过清月早已经准备好的东西,对着苏云琪的尸身,将一炷香放置额前,心中暗道,为寻凶手,迫不得已,得罪了。
项杨顿时眼前一亮,也接过清月递过来的清香,毕竟是他们西蜀的公主,在动人家的尸身前,上柱香也是应该的。
江兮浅深吸口气,“把云琪公主翻过来。”
“……是。”
这可是对死者的大不敬,不过两名婢女想到之前苏云禛的吩咐,只稍微犹豫了下,而后咬着牙将苏云琪翻过来。
“项太医请看。”
江兮浅自然知晓项杨进来的目的,她也没打算藏着掖着,她左手将苏云琪的脑袋固定住,右手一寸一寸地捋着苏云琪的发丝,检查她的头皮,果不其然在她的脑后发现了三根针尾,只是却比而后的那枚更为隐晦,饶是用上吸铁石也费了她好大的劲才将三枚针完全取出。
取出之后,项杨尚未看清,江兮浅却陡然瞳孔放大,“销魂钉!”
“什么?”项杨不懂。
江兮浅摇摇头,“你们将公主的小裤除去。”
“这……君公子,这恐怕不妥。”项杨的老脸有些挂不住。
“项太医难道在宫中从不为女眷瞧病吗?”江兮浅很是恼火,她本身是女子,难道还能猥琐一具尸体不成?更何况她对苏云琪可没有半分好感。
“君公子教训得是,是项某大惊小怪了。”项杨深吸口气,心中默念清心咒,医者面前无男女,君公子既然提出这样的要求,定然有她的道理。
只是瞧着江兮浅那般毫无芥蒂地检查苏云琪的下体,项杨还是做不到,只能微微背过脸去。
瞧着面如冠玉,玉树临风的翩翩公子那般毫无芥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