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都,洗净尘埃,窗外的绿叶鲜翠欲滴,带着调皮的水珠儿,滴滴溅落到地上;天上黑云渐渐散去,连带着空气也清新了许多。
闭上眼,立在床边,感受过即将雨过天晴的凉爽微风,深吸口气,江兮浅只觉得,心中的焦躁阴郁一扫而空。
“砰——”
突然耳边再次传来一声遥远的巨响,江兮浅睁开眼。
“小姐,我去看看。”素心提前反应过来,提着裙角就要离开却被江兮浅阻止。
素心只得接过素衣递过来的伞,其实雨势已经转小,那点儿子雨不妨什么事的。只是她刚迈步,还未来得及走出房门,就听到外面的呵斥声。
“江兮浅,你这个目无尊长,心如蛇蝎的贱丫头。”
“你竟然敢……”
“你……你……”
江连德面色铁青,竟然没有打伞就直接冲了过来,看起来他也并不如自己想象的那般无情,江兮浅在心中淡淡的想道。
“江兮浅我问你,是不是你不让那丫头过去,你怎么这么狠的心肠啊,你活该下十八层地狱,你,你小婶就快不行了,你难道真的要见死不救。”江连德指着江兮浅,骂得唾沫横飞。
“哧——”
江兮浅却轻笑一声,原本义愤填膺的素心和素兰被素衣阻止,小姐在前,她们纵使再多不满也不能现在表现出来,不然丢的可是小姐的脸面。
“你还有脸笑!”江连德指着江兮浅的手指,牙齿上下轻磕,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可是却半晌说不出话来,好不容易才从牙缝儿中挤出几个字。
“啊,爹,呼呼……你怎么走得这么快,呼呼,您看看,您,您的衣裳都湿了,您还是跟我们回院子吧。”
身后追来的江嘉辉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进屋见到江连德拉着他的手臂就往外走。对这位侄女,他本能地觉得有些发憷。
江连德狠狠地一甩,“你弟弟的媳妇就快不行了,你看看她,哼!竟然为两个贱丫头请了大夫。”
眼尖地瞧到忆宵和陆希瑞把脉的动作,他眸色顿时黯沉下去,颐指气使地对着两人道,“你们,快跟本老太爷走。”
“噗嗤——”
江兮浅笑得越发的开心。
忆宵抬起头,面无表情可那两道冷厉的眼刀却好似能刺入人心般,让江连德不由得倒退了两步,不过很快他就回过神来,他们不是那贱丫头请来的大夫吗,横什么横,“没听见本老太爷的话!”
“……”
江连德见两人竟然自顾自手上的动作,完全没有搭理他的意思,转头对着江兮浅狂喷,“你……你怎么这么歹毒的心啊你,你小婶就快不行了,你这个罪魁祸首!”
“本小姐可没有污蔑自己亲侄女是妖物的小婶,更没有妄图侵占亲兄长家产的小叔,更何况在本小姐家里,本小姐想如何就如何,身为客人就要有客人的样子,大伯,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江兮浅语速很慢,一字一句,咬牙切齿。
江嘉辉狠狠地打了个寒颤,一股凉意从心底浮起,他连连点头,拉着江连德,“爹,娘已经让人去请了大夫,咱们还是快回去吧。”
“哼!”江连德本就下不来台,此刻听到江嘉辉的话,也暗自埋怨自己太过心急了,“大夫,大夫的诊金谁来付。”
“唰——”
江嘉辉的面色瞬间变得苍白,他们连从岷县到凤都的盘缠都是卖了田产来的,如今所有的财产就只剩下一座空荡荡的老宅,若非是祖屋,只怕也逃不过被卖的命运。就算这样他们一路上都还紧衣缩食,好不容易才来到凤都,他们哪里还有什么闲钱付诊金。
更何况,这凤都大夫出诊的诊金只怕也是不少吧。
“你,拿钱来。”
江连德要得可是毫不客气。
江兮浅原本还想再折腾他们两下,不过看到撑着伞从外面匆匆而来的红梅时,耸了耸肩,“行了,诊金让江城给就是。”话音落,便再不看他们一眼,而是转头迎上红梅,“你怎么过来了,可是我娘那儿出了什么事?”
“不,不是。”红梅摆摆手,“夫人被老太太差人叫去了,临行前让我过来通知小姐。”
“什么?”江兮浅刚刚才转晴的心情顿时阴郁起来,看着江连德和江嘉辉的背影,她嘴角微微勾起带着邪魅的弧度,不过是个贱人而已,居然敢惊动她娘,若是她娘和肚子里的孩子有半点儿闪失,哼!
红梅面带犹豫,“小,小姐……”
“素心和素兰留下,素衣我们走!”江兮浅冷声,“他们可还是在和园?”
“是。”红梅低着头,她是夫人身边的婢女,自然也是要跟过去的。
素衣撑着伞,一行三人在雨幕中疾行着。
未至和园,却早已听得哭声、喊声、叫骂声一片片。
“当年我就不同意老二娶你这个商妇,你看看你教的好女儿。”江彭氏唾沫横飞,指着季巧萱的鼻子。
江嘉辉沉着脸,面色很是难看,斜睨了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