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众人只觉得晴天霹雳,江嘉鼎的身子也不自觉地颤了颤,朝后退了几步,摇摇欲坠;后跟出来的季巧萱更是面色惨白,靠在张妈妈身上不断地摇着头,怎么也不肯相信。
江文武更是面色铁青,视线死死地定格在江嘉鼎身上,好似要从他身上看出个真假来。
齐忠祥、姚琉璃等人更是一头雾水。
好不容易回过神来,江嘉鼎紧紧抿着双唇,眼眸微眯,身上杀意涌动,对着周围蠢蠢欲动却不敢上前的侍卫一声厉喝,“还愣着干什么,把这贱婢给我拿下。胆敢反抗,就地格杀!”
“是!”两名侍卫立刻飞身而出。
明柳却陡然转身,压在脖子上的匕首再次用力,血沿着匕首滑落在地上,溅起些许尘土,“江嘉鼎,你够狠!我明柳自认不如你本事,可你敢说季巧巧不是你的女儿吗?你敢吗?”
“你敢对天发誓,对着江家列祖列宗发誓,若季巧巧是你的女儿,让你五雷轰顶,不得好死,你敢说吗?”明柳语气凌厉,声音带着撕裂的沙哑,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般,“江嘉鼎你说啊,你说啊!”
江嘉鼎面色陡暗,“你这贱婢,胡说什么。”
“哈哈哈哈,我胡说!”明柳笑,笑得凄厉,笑得猖狂,“我敢对天发誓,你敢吗?你敢吗?江嘉鼎,你这个卑鄙小人,我诅咒你不得不死,不得好死,啊——”
随后一声惨叫,却是旁边一名侍卫趁着明柳将视线放到季巧巧等人身上时,足尖轻点一个飞跃,一把抓住明柳的手臂;明柳顿觉心中大惊,而后对着江嘉鼎大吼出声,“季巧巧才是相府大小姐,你敢说不是吗?你敢吗,江嘉鼎!”
“你胡说什么!”江嘉鼎面色一黑,险些喷出一口老血,对着紧紧抓着明柳的那名侍卫使了个眼色,眼中已然带着杀机。
“我胡说?”明柳像是听到世上最好笑的笑话般,索性已经被抓住了,为了明珍她算是豁出去了,“我胡没胡说江嘉鼎你自己心里清楚。”
江兮浅眸色骤暗,眼中划过一道厉色,看向江嘉鼎心中却觉得异常痛快,“放肆,你这贱婢死到临头还敢挑拨,来人呐,把她给我押下去。”
“慢着!”就在此刻,齐忠祥却突然抬手阻止,看向江兮浅,“江小姐,此事既然关乎先帝赐婚,还是说清楚得好。”
“侯爷,这是打算插手相府家事吗?”江嘉鼎面色铁青,眸色一暗,语气带着凌厉。
“相爷这话本候可不爱听,若换了其他也就罢了,本候可不是什么闲事都爱管的,可偏偏这事涉及到我家远儿的终身大事,还是谨慎些好!”齐忠祥似笑非笑,心中却是大惊,虽然与他们心中所想有些差距,可只要结果对了就好。
过程么?谁在乎……
江兮浅眉头微蹙,抬头看着一旁摇摇欲坠的季巧萱,赶紧靠近两步,“娘,你没事吧?您要相信丞,父亲,这明柳挑拨的话,如何信得?”
“就是,萱儿你信我!”虽然不知江兮浅为何替他说话,但江嘉鼎还是高看了她一眼,或许这个自己想来不喜的女儿并不真的那么讨厌,一无是处。
“……”季巧萱摇摇头,只是眸子凝望江嘉鼎,眼中神情,受伤、不解、哀怨……还有心死。
江嘉鼎面上一急,快走两步想要上前,却被江文斌挡住,他抬起手,“萱儿,你别信她,她……”
“哈哈,大小姐,您可还记得当初新婚之夜江嘉鼎消失的那两个时辰!”明柳再次扔出一个炸弹。
季巧萱只觉得脑中像是有什么突然炸开般,头脑发蒙,眼前一黑,整个人不自觉地朝后仰去,倒退几步,好不容易在张妈妈和红梅的搀扶下稳住身形。
“萱儿……”江嘉鼎想要上前,却被季巧萱抬手阻止,“别叫我!”
江嘉鼎嚅了嚅唇,眼角挂着明柳时,心中早已是狠戾决绝,这人非死不可,可现下却……
明柳被侍卫紧紧地抓着,她仰天大笑,“大小姐该不会知道吧?您独守空闺时,她可是再您嫂子的床上翻云覆雨呢!”
“……”
“来人呐,把这贱婢给我拖下去!”江嘉鼎气得不轻,声音彻底冷下去,转头看向季巧萱时,眸色却温软了些许,声音也染上了急切,“萱儿,萱儿,你别听她胡说,当时我是真的喝醉了,你不是知道的吗?萱儿……”
“别说了!”季巧萱双手捂着耳朵,猛的摇头。
“萱儿,萱儿……”江嘉鼎声音带着急促,“萱儿,我真的没有,你信我。”
“我让你别再说了!”季巧萱俯首垂眸,双眼紧闭,两行清泪自眼角滑落,整个人靠在张妈妈的怀中,身子微微颤抖着,泪,一滴一滴,可她却死死地咬着唇不发出丁点声音。
江嘉鼎嘴唇嚅了嚅,抬起的手定格在空中,而后只能无力地垂下。
“娘,我……”江兮浅嘴唇动了动,却终于未说出话来,她要怎么说,又该怎么说。
说她为了解除婚约算计江嘉鼎,还是说为了成全季巧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