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神弄鬼,藏头露尾算什么本事!”
“有本事出来跟本小姐当面对峙。”
“哈——哈哈——哈哈哈——”
渺远空旷,阵阵让人心底发寒的笑声传来,却找不到那声音传来的方向,好似从天空朝下传来的般,季巧巧推着轮椅,不断的转动着身子。
“谁啊!给本小姐滚出来!”
“滚出来!”
“给本小姐滚出来啊!”
“出来啊!”
“……”
“哈——哈哈——哈哈哈——”
可是不管她怎么地吼叫,都无人应答。唯有狂风吹过树叶,穿过山野林间的声音,间或一两声野兽的嘶吼狂啸,她双手环抱着身子,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季巧巧吞了吞口水,紧紧地捂着耳朵,她不要听,不要听。
那笑,阴冷,狂傲;带着穿透人心的力量,她承受不住。
这玄青庵太过诡异,诡异得让她开始怀疑,难道古老的传说中那些都是真的?
不,不——
她要离开。
轮椅推不过院门的门槛,她索性一只腿强撑着身子站起,慢慢地朝着门外挪去。
江嘉鼎的身份到底不凡,身为晁凤相丞;虽然碍于一些原因不得不将季巧巧送出凤都避难,甚至为此还可以请示了皇帝,朝太后讨了个恩典,安排在这不打眼的玄青庵,但给的院子,却是玄青庵中最好的;只是却远离了正殿,所谓静养,大抵就是如此。
好不容易,季巧巧跌跌撞撞,身形狼狈地爬出了玄青庵的大门,看着下山的路。
她坐在门口的白色大石上,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努力平复着因为过于紧张而急速加快的心跳。
相府,她是回不去了。
可是这玄青庵真的太诡异,她是一刻都呆不下去了。
背靠着岩石,好不容易才平复了些,她望着天,闭上眼,深吸口气。
突然,有什么东西落在脸上,非常的轻柔,却带着一股子青草所特有的味道,顺手从脸上取下,心里只当是嫩叶受不住狂风,不经意地睁开眼,只是瞬间,她便“啊”的惊叫一声。
放眼朝着山下望去。
天空中,密密麻麻,白色的纸钱随风飘荡着,好似雪花般。
原本还碧绿如茵的山头,只是眨眼的片刻竟然多出了许多雪白的花海,在绿色的丛林间,随着风不断的飘荡着,好似绿色的海洋中白波荡漾。
耳边,哀乐响起,好似还有送葬时所特有的哭葬声。
“啊哈哈哈哈——”
那带着阴鸷的笑声不知从哪里再次开始响起,季巧巧飞快的转头,周围四处望去,全都是白色;挽幛挽联,哀乐花圈,合着那漫天遍野飞舞的白色纸钱。
玄青庵本就地处偏僻,以往也有人会将人安葬在附近,但到底碍着是佛门圣地,都只远远的隔开了,可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真的是她看花眼了,那突然多出来的密密麻麻的坟头,正对着玄青庵的大门,不足百丈,一眼望去,清晰可见。
从山头的各个方向,不知何时多出的道道人影,身着白衣白衫白鞋,带着孝帕,捧着排位,抬着棺椁,都朝着那个坟茔密集的地方。
“不,不”,季巧巧深吸口气,定睛一眼,都是人,是人!
可是昨天,他们上山的时候,明明那里是一片草坪,刚才她出门时也还是一片绿色,为何突然变成这般。
“啊哈哈哈哈哈——”
阴鸷的笑声再次传来,其中一队送葬队伍最前头那人,猛然回头,那双眸子好似要望进季巧巧心里一般,季巧巧只觉得瞳孔一缩,心里发麻,她永远都无法忘记那是怎样的一双眸子,血红色的眼球已然调出了眼眶,血盆大口中青色的獠牙龇咧开,看着她还对着笑,好似要告诉她什么一般。
“啊哈哈哈哈哈——”
季巧巧猛然双手捂着头,仰天大吼,“不!”
不,不是的。
她要离开,她要离开。
这玄青庵太诡异了,那不是人,绝对不是人。
没有人会长出青色的獠牙,没有人的眼珠子会掉处眼眶还活得好好的,她分明能感觉到那人在对自己笑,不,不!
她必须离开。
起身,再也顾不上断腿处被二次伤害的疼痛,什么都比不上命重要,她跌跌撞撞,沿着下山的小道,可在刚踏上那青白的台阶,看到那从四面八方,好似包围而来的送葬队伍时,只觉得浑身一软,四肢再也无力支撑,整个人瘫坐在了地上。
“啊哈哈哈哈哈——”
季巧巧双手朝后,撑着自己的身子,仰躺着,却能清晰地看到那个地方,那几乎只是瞬间出现的成百上千的坟茔,那送葬队伍的领头人,捧着排队,顶着那样一张近乎腐烂的脸,对着自己笑。
“啊,别找我,别找我,你们走,走啊!”
“啊!”
季巧巧呼吸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