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继续监视”,夜冥沉声,左手把玩着腰间流苏,“皇帝怎么会突然注意到那丫头?”
那丫头?
这称呼让张让眸色一亮,“季巧巧中毒之事被郑御史揭发,闹上了朝堂,皇帝为表公正将事情交由刑部,江小姐作为嫌疑人被暂扣大牢,不想却在牢中毒发……”
“哦?”,夜冥手上继续把玩着,心头却有些疑惑,跟那丫头见过几回,何时见她吃过亏,更何况能随手拿出太极草还菩提丹送人的,会没有解毒之药?还是说……
张让不知夜冥何意,只能皱着眉头继续道,“若非瑶溪郡主去牢中探望,江小姐只怕是已经……”
“嗯”,夜冥微微颔首,“事情真相查得如何了?”
后面那句话却是对寒风说的。
“爷明鉴,我们的人查到的确是那季巧巧的贴身丫鬟下的,只是有个地方是暗桩偷偷查探到的”,寒风声音微沉。
夜冥抬了抬眼皮,“嗯?”
“据我们的暗桩回忆,季巧巧入得汐院,唯一可能中毒的是那杯茶,季巧巧毒发,江小姐被带走,他曾偷偷用银针试过,季巧巧的那杯茶有毒而江姑娘的那杯却是无毒的”,寒风抿唇,“茶壶没有任何机关,说明毒是被下到茶杯的。”
夜冥微微颔首,“所以呢?”
“所以证词中翠云唆使香菱将毒粉混入茶叶,这一点并不真”,寒风皱着眉头。
“接着说下去!”
寒风恭敬地低首垂眸,“所以下毒者就只能是接触到茶杯的另外两人。”
“若芸?”夜冥剑眉微蹙,“不可能!”
“可接触茶杯的,还有季巧巧”,寒风嘴角微勾,面带厉色,“记得李尚书询问时,有女婢说过,当时季巧巧从若芸手中接过托盘衣袖曾拂过茶杯,若是她下毒,也不是没有可能。”
夜冥颔首,“你的意思是她对自己下毒?”
“这倒是未必,有可能是对江小姐下毒,却自己断错了杯子”,寒风微微一笑,“属下曾与寒忧讨论过,我们觉得这是最可能的。”
不得不说寒风其实真相了。
对此,夜冥不置可否,只是淡淡的点出,“那你们可查出季巧巧为何要对那丫头下毒?”
“这……”,寒风噤声。
张让突然想到今日见到季巧巧那眼中浓郁的恨意,淡淡的吐出两个字,“争宠!”
“这倒还有两分可能”,夜冥悠悠颔首。
“所以不管是翠云还是香菱都只是替罪羊”,寒风总结,“可偏偏这两人不管是动机还是解释都分毫不差,更可怕的是人证物证俱在,就连香菱自己都认为江小姐和季巧巧中毒是因为她,这也是属下等人最想不通的。”
夜冥懒懒地伸直了身子,“既是没想通,那就继续想。”
“是”,寒风泪奔,他就不该指望爷的怜悯之心的。
“行了,张让先回吧”,夜冥淡淡地开口,“注意别露馅了,近日暗狱无端活动频繁,交代下面让他们多注意。”
张让躬身行礼,披上黑色披风挡住脸只剩下两只眼睛,从侧门离开。
“爷可还有其他交代?”,寒风吸了下鼻子,他真的不想出来查什么案子,简直太无厘头了,这么查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加强血莲和那红衣女子消息的查探”,夜冥沉声,手顿时紧握成拳。
“是”,寒风应声。他还以为有了江小姐,爷已经将那位蒙面的红衣姑娘给忘了呢,虽然很好奇那位蒙面的红衣姑娘到底哪儿招惹了自家爷,让自家爷念念不忘了两年。
萧恩紧紧捏着一封信笺,面色难看,对立在身侧的小厮道,“良生,去库房取两瓶玉肌膏给相府送去。”
“这……”,良生面露难色,“二少爷,大少爷前日就已下令,药库所有药品,任何人不得私自动用”,甚至连平心堂断货,那批药品亦没动用分毫。
萧恩一把将触手可及的杯子仍了个过去,砸在屏风上发出一声闷响,而后是陶瓷落地清脆声,“难道本少爷连两瓶玉肌膏都动不得了?”
“二少爷息怒”,良生赶紧跪下身,心里却暗自嘀咕,自从少爷上次被混混群殴之后回来,这脾气是越发的大了,唯有说道季小姐时会稍好一些,可那玉肌膏,哎……
萧恩冷声,“哼,玉肌膏我非要不可,我倒要看看谁敢挡着我”,说着他一把翻身下床。齐浩远刚让人送信前来,巧巧居然被陛下赐了掌刑,若是七日内没有玉肌膏,恐有毁容之危;她那般柔弱,又如此善良,若真是毁容,怎么受得了。
“二少爷,您别去了当心身子”,看着萧恩气匆匆地跑出去,良生回过神来赶紧取了件大衣而后立刻追了上去。
萧睿看着穿着中衣,套着足袋就跑出来的萧恩,面色一沉,“老二,你这是做什么?”
“大哥,我……”,萧恩尚未说完,气喘吁吁追上来的良生赶紧将大衣给萧恩披上,“二少爷你走这么快做什么。”
被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