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你要不要这屋子是你自个儿的事。你就不该大包大揽地跟大房说啥随便住、你没意见。你说你凭啥说这话呀,你凭啥做老好人呀,这屋子就不是你能说了算的。”王氏把矛头对准了罗达胜。
罗达胜瞪着眼睛看着眼前两位嫂子,一时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为啥老四不能说了算?公爹分家的时候,可是把整片的老屋都给了小叔的。想不到你不但霸占了小叔子的屋子,还有脸在这里乱说小叔没资格处置东屋。真是天大的笑话哟。各位乡亲都来评评理,这是不是太蛮横不讲理了呀?咱们水排村啥时候这么容忍如此霸道的人了?”大张氏冷笑道。
王氏火气往头顶上窜,她是很泼妇,但她听不得别人当面这样子说她。王氏张嘴就骂出来一连串的怨气话,而这当中就扯出来了大房现在就是穷鬼一窝了,白吃白住兄弟家,还想算计老四家白出钱、白出力帮他们盖房子,她会放长眼看大房以后要怎么讨生活……
大张氏婆媳几个的脸上是红一阵白一阵,气得说不出话来。他们拼命想要隐瞒的事情就这样被王氏揭破了,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
“闭嘴……”人群外传来一声暴喝。一时间,周围鸦雀无声。
罗达荣,罗达开父子四人和里正罗长福站在外围。刚才那一声怒喝是罗达荣吼出的。
因为罗达开突然改口说为了光线好些,想把屋子建成坐西朝东,而不是坐南朝北。所以罗长福又陪着他们去几位村老家打打招呼,看有没有人对规划新屋地一事有意见。
事情说好了,几个人就往回走,要回来丈量屋地,远远地就听见了这边有人在吵闹了,就赶过来了。王氏的怨骂,他们都听到了不少。
“老头子,你吼我干啥。我说的有错么?这屋子凭啥就白给了他们住?这次我也没要多,就四两银子。他们又不是出不起,反正不给补钱,谁也别想住进去……”王氏不管不顾自家老头子和大房众人难看的面色,和罗长福等人意味深长的眼光,一个劲地嚷道。
罗达荣气急败坏地正要再次出声喝止王氏,不过还是迟了一步。
“够了,二弟妹,这东屋本来就不是分给你们二房的。老爷子当初也没有分得不公平。可老爷子晚年为了求个安乐,后来还是补了三两银子给老二。你们怎么还不知足。怎么还要拿这两间破屋子来说事。你们倒是说说。还要拿这屋子昧上几次钱。才能知足呀?”罗达开一脸怒气地训斥道。
此言一出,立刻引起了众人喧哗,接着马上就议论纷纷起来了。
罗喜儿也大吃一惊,她完全想不到还有这个可能的。可是。爹怎么没提过这事儿的?她忙抬头去看她爹娘。这两人已经呆住了,只顾自己站在众人当中发呆,漠视了身边的一切。看样子应该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个事儿的。
“大伯哥,你们不想补这个钱才这样胡说的吧。我跟老爷子要了几次,也闹了几次,他都不肯松口。你说他能那么好心,主动给咱家补银子?你们能相信,我是不信的。”王氏最先反应过来,冷笑了一声。说道。
“老二,你没把这银子的事跟家里头说?好,好,真是好呀。我倒还记得,当时才刚得知二弟妹怀上了高子。那天下午我又刚好回家来。老爷子就让我去把老二叫了过来,给了他三两银子。老爷子说这样子做是为了自个儿的孙子好,不想自个儿的孙子被闹腾没了。”罗达开也冷冷地说道。
王氏愣了一会儿,似乎觉得有些可信又有些疑惑,就转头去看罗达荣,其他人也跟着转头去看他。
罗达荣在众目睽睽之下,脸色变了几变,咬了咬牙才讪讪地说道:“是。爹,爹他是给补了三两银子。呵,咳,老太婆,这银子后来不是都买了些好东西给你补身子了么。”
“补你个头。我生高子那年,啥好的都没吃着。你说,你真拿了三两银子?你竟然瞒着我?你把钱都花到哪儿去了?”王氏恨恨地问道。
都老夫老妻了,一看到罗达荣的那个样子,王氏就明白了,罗达开说的是真的。可这三两银子,她一个子儿都没见着呀。
围观的众人再次喧哗,原来真相如此。这罗达荣拿了补钱,没告诉家里,王氏被蒙在鼓里,因为自认为不公平这一口怨气,占了这东屋十多年了。到头来,其实最无辜的就是老四罗达胜一家了。
“二弟妹,这下你总能把锁打开了吧?我早说了,你才是最没资格说话的那个。”大张氏嘲讽道。她心里有些幸灾乐祸,被自己的男人瞒了十多年的滋味不好受吧。她能预见到,二房两口子肯定要为这事大吵上一架了。
王氏瞧着一脸讥讽的大张氏,心里的百味交杂,火气慢慢也更大了,不能让这个老浑婆笑得太开心了,就算我没资格说了算,也不能让她那么轻易地就住进去。情急之中,她眼角扫到了屋顶上,心中一亮,有了主意。
“哼,大嫂,屋子我是不能说了算,不过,这屋顶上的瓦片可是咱们家出钱给换了新的。大嫂想住进去呀,那就补咱们这瓦片钱呗。我刚才说要补四两的,那现在打个半,就补二两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