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不温不火道:“首先,僧正坊那老儿可没你这么弱,其次,就我目前得到的消息来看,你那兄弟比你强得多了!”
听见了这后半句话,龙田身上似乎燃起了一股紫黑色的火炎,连他的红发都随之飘扬,捏住刀柄的左手骨骼也咯咯作响,半晌才咬牙切齿说道:“你说那个逃跑天王比我强了?”
上泉信纲稍稍仰起了头,虚着双目看向龙田,见他眼睛微红,心里忽然有了些小小的期待,趁热打铁继续挑唆道:“我说他比你‘强得多’了!听闻他在京都做了不少大事了!”
此处要讲,龙田到了上杉家界地的这段时候,正是辉云派了部下全力驻守二俣城之时,轮入道等人表现自是抢眼,却未有辉云参战,而再叙前言,辉云更无多少表现,暗中帮织田信长做了些事,有些却也是龙田盯梢见过。由此看来,上泉信纲只是见提起此事撩得龙田气恼,再加油添醋,火上浇油而已。
但也不知龙田自与辉云一别后到底去了何处,似是与江湖失了关联,今日里完全不知上泉信纲实在是信口胡言,别这样一撩拨,果然愈发恼怒,强按捺不住,猛地自胸腔里冲出一声吼,直着身子旋起,朝对手横劈而去。
上泉信纲终于得逞,很有些得意,却不形于色,只说声“很好”,飘飘然后退。龙田又劈空一刀,更加气急败坏,重重踏着步子追砍,奈何气恼之下,刀锋凌乱,哪里挨得到这胜似闲庭信步的剑圣?
忽又听一声断喝,龙田双手握刀,直直一记唐竹,不带丝毫凌乱,中规中矩劈出。上泉信纲本未在意,却猛一抬眼见了龙田一身紫黑之气全聚于刀身,竟随了刀势,欲要冲出一般,急忙比平时多向侧面移了半步,这才勉强避过,但仍被一阵风刮得面目生疼,又闻巨响从耳侧生起,睁开方才狼狈闭上的双眼,这才看见,那紫黑气所过之处,歪歪斜斜,躺倒了几棵大树。
“卜师父一刀也才劈倒一棵而已,这小子!难道说……”上泉信纲暗自惊诧,正要再和龙田说话,却发现龙田全似着了魔一般,顺着之前唐竹的刀势又已劈回,自是“逆风”无疑,再出紫黑刀气,直愣愣咬来!
“果然人与妖不可相提并论!”上泉信纲窃于心中念了一句,大步闪出平时两倍之遥,终于觉得脸上没刚才那么疼痛,却觉得肩膀上一阵凉,侧目看过去,才发现,不知是衣服布料粗糙,还是龙田那刀锋更疾,竟切开了几个口子,再穿不得了。
还在兀自讶异这破烂的衣服,上泉信纲又觉得面颊上一阵刺痛,伸手背一抹,抹下一丝血迹,这才知道自己脸上也受了伤,定是之前那一招唐竹所致!
“竟伤了我!很好!”上泉信纲朝着又刚刚一刀横斩而来的龙田放声大笑,手却暗暗摸向了刀柄。
至于说龙田,本没有发疯,或者说只疯了一小段时间,便是舞出“一之太刀唐竹”那一下之前的凌乱,却也是为了让自己体内的妖气来的更多、更疯狂一些。而现在,龙田是正常的,充盈着战意的正常。
于是龙田那血红色的双眼中映出了上泉信纲摸向刀柄的手,微一皱眉,刚刚舞出的横斩陡然收回,竟站住不动了,只将刀尖指向对手,算是攻守兼备的姿势。
上泉信纲心里的算盘,本是打算硬接这一刀横斩,纵是拼碎了自己的宝刀也在所不惜,只想确切地知道龙田现在到底有多大的力量,以便决定是否马上杀了这家伙作自己的食粮。哪知龙田忽然不动了,闪了自己一个措手不及,只得愣愣握着刀柄,不知如何是好。
“怎么、怎么不劈出来?!你这家伙!”上泉信纲有些急躁,不但结巴了一下,而且连不顾身份的话也讲出来了。
龙田保持这那攻守兼备的姿势不变,冷冷道:“拔刀!堂堂正正与我打!”
面对龙田二度要求拔刀,上泉信纲没有像第一次一样拒绝了,他心里刚刚就已有拔刀的想法,而且他也知道,只有自己拔了刀,才能真正试出这红发少年的实力。
假意犹豫了一下,以显得自己终归是剑圣,只是为了满足晚生后辈的要求才勉强拔的刀,这才慢悠悠将数珠丸恒次亮了出来,再假意不以为然虚空挥两挥,道:“可是你要求的,刀剑无眼,真不小心杀了你,可莫要怪我!”
“哼!有本事你就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