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门,看看远远的武田家旌旗,再看身后似乎很放心一般隆隆关上的城门,辉云没了笑,瘫着脸问:“牛吹下了,接下来就是你们姐妹俩期盼的,看我怎么死了……”
阿国道:“哥哥这是什么话,不过妹妹奇怪,不是说去刺杀武田信玄么?怎么改口说单挑妖人了?”
绘实机灵,跳着说道:“鸣太郎哥哥,你是怕有奸细对不对?!”
辉云点头:“应该说是盼着有奸细。一直以来观察,秀诚是想要活的我,这样武田家知道我出城的消息,或许会放咱们出了包围圈。”
于是潜行,寻找武田家包围圈的薄弱处,直找到入夜,也未发现哪里有机可趁,不得不赞叹武田家人马果然训练有素,任何军令执行起来都是一丝不苟。
躲躲藏藏,又到了半夜,丑时前后,辉云正要说就这么将就着休息一下算了,忽见远远的队形有些松动,似是有个快马来传了个什么消息,这边便急急忙忙点了人马,朝中军帐那边去了。辉云暗暗笑了一声,心道:“果然信玄这老儿讲义气!”又转头嘱咐绘实、阿国二人:“也不知这是不是诱我出来,若是中了圈套,我做个混乱,你们便逃,千万别管我!”
阿国想说,若真出了事,怎能丢下辉云不管?绘实却先一步道:“哥哥再胡说八道,我这里便有包药,先毒死你!”辉云一缩脖子,看绘实的眼神不似开玩笑,吐下舌头,不敢吭声,默默领了两人奔那空档处去了。
一路上倒并未如辉云担心般受阻,看来武田信玄是真打算放几人过去,得意一阵,终于出了包围,几人这才安心下来,纷纷长出一口气,先寻个僻静处睡了。
次日醒来,又听远远的喊杀声大作,辉云找个高处,眺望去,果然野田城那边开了战,观望一阵,下来同两个焦急等待的姑娘道:“无碍,城小也有城小的好处,武田家人马再多,却也施展不开,而且这次看见了武田军全貌,一个妖人都没有,想必我在那滨松门前设置的机关应了,这才逼得秀诚回去。”
绘实喜道:“就说哥哥聪明,尽在你掌握,就不要总是苦着脸了!”
阿国却说:“嗯,哥哥是该多笑些才好看,只不过眼下……”
辉云知道她想说什么,点点头:“不退了武田军,总是不得回去,纵是回去了,也还是不得安宁,总要先除了武田,让绣房院没了靠山才好。”
绘实想了想,说:“没了这个靠山,他总会再找别的靠山,还是除了他才是。”
辉云一撇嘴,无赖价道:“我也得打得过他啊!”
阿国笑道:“那哥哥是有打算了没?”
“等他们今天游戏结束,我看看他们是如何布置再说。”
扶两个女孩子上了方才找到的小山包,打开布袋,用了些干粮,之后边休息边看武田家攻城,看了一会儿,见两个姑娘昏昏欲睡,辉云道:“真不是武田家不济,这鸟居胜商确实是个将才,指挥若定!你们看!他能先一步知道武田家的动向!”说完兴高采烈看了看两人,哪知两人不领情,各自回个呵欠,一声不吭。辉云无奈,手一摊道:“其实我也不懂这行军打仗……算了……”
不多时两个姑娘终于昏昏睡去,辉云却盼着能看懂些行军打仗的门道,免得自己老是书本上的只是,所以一直硬撑,终于撑到太阳快要落山,才于半睡半醒间听那野田城中一阵欢呼,三人齐齐睁开眼看去,果然是又逼退武田家的猛攻,再成功守住一天。
武田家虽然又没成功,退兵却依然有序,辉云等的便是这一刻,目不转睛看着。四周围围城的不必多看,只是团团围住,若说章法,也只是相邻两队间分有前后,参差排列,似铁链一般,大约是考虑到互为保护吧。
辉云主要看的是中军帐,便是武田信玄所在之处。信玄大帐极为显眼,是一架巨大的马车,有十数匹马于前面引着,车上红红一个帐篷,帐篷四角上各顶着一个圆盾,圆盾面上分别书“风”、“林”、“火”、“山”四字,看样子他是爱这四字到了极致。
帐篷周围,东、南、西、北、东南、西北、西南、东北八个方向上各有一组二人守卫,再向外,才是军队,分为三圈紧贴大帐一圈,前后左右四个方块队伍,各有约千人;中间一圈,也是四队,却是长条弧形,弧顶向内,补于四个方块空隙处,仍是每队约千人;最外面,还是千人队,弧形向外,围了一圈,只在队与队之间略有空隙,勉强看出是四队。
看了半天,辉云恍然大悟道:“似是龟甲阵,嗯,纵然那日德川家康有个几万人,用了鹤翼,还是破不了这龟甲!”又看了看太阳,半落山下,默默道:“在这里该拜天照,便求天照大神保佑我,今夜破了这龟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