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辉云淡淡一笑,反问道:“大人专心阻我去野田,可没有什么隐瞒么?”
座下之人,无一人知道这一来一往,到底在说什么。
话不多说,最终,在本多忠胜的帮腔之下,辉云终于去了野田城,却只能带了两个妹妹,不得领兵。到了野田,见过鸟居胜商,问起轮入道二人何在,辉云只说两人要回京都与其他妖怪过年,敷衍而过,只是胜商听了,有些失望,却也没说什么。
终日严阵以待,野田城中并不知武田信玄下了年后才来攻打野田的命令,所以年都没过安稳,一直到了来年一月中旬,才听说敌军人马稍动,起灶出兵。
听闻所谓的“甲斐之虎”终于要在眼前,野田城中四百将士又惊又怕,紧张不已。鸟居胜商见了,于阵前动员道:“我在二俣之时,率两千人马,守了足足两月,那纸糊的老虎一点办法都没有,若非出了奸细,趁我出城时挂了白旗,料定他今日还在那二俣城前一筹莫展!所以各位兄弟莫要怕,要相信始终是咱三河勇士威猛!”
其实二俣城失却的经过,近处几城已经知了个大概,本也大涨了些士气,只不过随后的三方原一战,又将这激情淹熄了不少。但今日野田城中,四百人听说原来这陪了自己近一个月的大人竟是二俣城的守将之一,却还一直不曾透露,不由暗生崇敬,大觉守城有望,所以胜商话音刚落,立时欢呼声一浪盖过一浪,吵了许久方才平息。
见动员有效,胜商叫了副将过来,按这一月来观察的详细安排一下守备,这才叫了辉云,再去商量。
之前几日,胜商早已将二俣城的过程说与辉云听了,又因曾见过解尸鬼阵亡时的表现,料想这辉云如此得那几人敬畏,必是个了不起的人物,所以对他寄予厚望。但辉云自己心里有数,自己得了尊敬无非是借了滑瓢的名分,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清楚得很。所以商量一阵,辉云只能不住的说“尽力而为”,倒也不敢夸下什么海口。胜商却觉得辉云只是在谦虚,更生敬意,直说闻名不如见面!
回到宿处,辉云面露忧色,绘实过来送茶,见了这般表情,问道:“鸣太郎哥哥怎么了?不像你哦!”
辉云想了想,觉得这打仗的事,没必要跟绘实讲,可看绘实既是关切,又一转念,觉得说了也无所谓,便道:“武田家攻城的套路,安珍等人早讲与我听了,骑兵只擅野战,不擅攻城,所以全靠着妖人。至于妖人,比之寻常人类,优势自有,劣势却也明显,又似乎分了数等,低等的眼下完全不足惧。”
绘实不太听得懂辉云前面的话,一直听到“不足惧”几个字,才插嘴问道:“既然不足惧,那哥哥还在担心什么啊?”
辉云摆手,示意先不要打断自己说话:“那些低等的,尽是些无名的小妖怪所成,高级的却是黑暗中成名已久的大妖怪,诸如山童、桥姬之流,你是未见,却也应该有所了解。”
绘实点头,说道:“在京都时,也听猫又他们跟我讲过些妖怪的事,总之不如鸣太郎哥哥厉害便是了!”
辉云笑了一下,笑得有些惨,继续说:“那是他们捧我,想当初与山童相斗,连天狗众都拿他没办法,靠着诡计才勉强赢了,还险些折了鸦天狗。桥姬一战,也是数人围攻,才逼了他一个走投无路。”
绘实还是一脸轻松,笑着说道:“眼下不是说山童已死,桥姬也投降了哥哥,跟着轮入道他们回京都去了么?还怕些什么?”
“只怕川中岛一战,绣房院秀诚那家伙不知又收了多少大妖怪走了!我又让轮入道他们先带了桥姬回去,眼下只有我独自面对,也不知手段够不够!”辉云想到这里,恨恨说道。绘实也不知要再怎么劝说,愣了下,端杯茶递给辉云,只于一旁静静坐着,也有些忧心了。
正安静着,辉云门外又有人来,还没进门,先开口道:“哥哥眼下有了铃彦姬,怎么说是独自面对呢?”正是阿国。
绘实听见是佳那子阿国,蹦蹦跳跳过去牵了她的手进来,责怪辉云道:“就是啊!臭哥哥就从没记住过我们,什么事都要我们自己说,还未必会带上我们!”
辉云抱歉赔笑,说:“绘实你便算了,你也知关东一行做哥哥的心里有多少愧疚!”又看着阿国,“至于你,还要再吓我一次么?”
扶了绘实,两人一起坐下,阿国道:“不会了,只是忘记和哥哥说,经过此次,铃彦姬的记忆,似乎真的觉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