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骂道:“你前辈是知有人可以继任,才放心殉身,你若学他,可确定有人还能胜任么?”
守将大概被这一拳敲得有些发懵,愣愣看着胜商,不作声。轮入道又说:“眼下不知有多少人要降,你若死了,只怕便真的降了!”
听了这番解释,守将才说:“不降,又能撑得了几日呢?”
道成寺钟道:“多撑一日,武田家兵粮便会减少数石,士气便会下降几分。”守将默默点头。
无话再说,各人回房休息。半夜时分,道成寺钟醒来,悄悄去找轮入道。
“你看,还能全身而退么?”弄醒轮入道,道成寺钟开门见山。
轮入道低头想了片刻,默默摇头。
道成寺钟找个地方静静坐下,又问:“后不后悔和猫又大人自荐来这里?”
轮入道说:“只后悔解尸鬼一番心愿,怕是难成了。”
道成寺钟笑了笑,道:“多拖上几日吧,辉云大人真找到了东西,解尸鬼的目的就算达到了,咱们也不至于羞于见他。”
轮入道问:“家康老儿严谨如此,可真找得到么?”
“难!”道成寺钟摇头,“辉云大人只说有了眉目,也找到了很多,但到底哪一个才是他要找的,很难辨认。”
轮入道听言,默默点了点头,朝道成寺钟挥挥手,躺下道:“嗯,那就这么定了吧!再多拖上几日……”
时间,眨眼便不会再见,只是不同的人,不同的年纪,不同的处境,觉得它有快有慢。
三日的时间,很多人也许会觉得一眨眼就不见了,但是二俣城的守将,白天看着四周围飘扬的武田家军旗,晚上看着四周围明亮的武田家火把,真觉得度日如年。
而尤其是,守将已经下定决心死守,哪怕最终的结果已经注定是失败,也盼着多消耗武田家几分力量,为即将到来的滨松之战添加几分胜算。可是,任谁都看得出,他口中的纨绔子弟们,有心死战的人已经不多,只不过是每天看着城下那颗人头,不敢轻易言降罢了。
城中的水也是越来越少,井中的水异味越来越重,开始弥漫在空气之中,异常刺鼻,也更加让人惶惶不安。轮入道与道成寺钟看出如想依靠这里苦守,实在难以达成,便每日暗中告诫织田家兵将,决战之时,不求死战于二俣,若是得了机会,全军撤回滨松,再于那边死守,亦可算完成“支援”大任。众人得了这个命令,心里有底,倒有些盼着决战来临了。
三日后,轮入道二人总算每个人都通知到了,相视而笑,暗想:如此一来,滨松不失,辉云大人照样还是有机会,也算没有辜负解尸鬼的一片苦心吧!我们也可以放心去死了!
“来吧!”
旌旗飘荡,武田家已至!
仍是妖人突前,抵挡箭雨,后有骑兵相伴,只等箭雨稍歇。轮入道对此了然于胸,伴着箭雨直飞妖人上空,准备石化之术。
武田家也早熟悉了二俣城的守城方式,此番既然决定是最后一战,也不再好整以暇,见轮入道飞出,桥姬马上出阵,掐诀而至,蓄势待发之际,半空白蟒出现,正是道成寺钟,大喝一声:“你的对手是我!”化出木槌,重重砸向桥姬。桥姬闪身避开,拔出武士刀,哼一声道:“来的正好,免得找你!”领了道成寺钟,不知飞去哪里单打独斗去了。
轮入道见桥姬撇下自己不管,心下稍安,只要再次准备念咒,忽然地动山摇,武田阵中现出一个庞然大物,大踏步走来,只见他爆眼赤目,血盆大口,地包天的牙齿,还有几颗獠牙,几乎戳到了鼻子,手持一根巨大狼牙棒,稍一挥舞,便似有巨风。
“有些像山童?”轮入道愕然。
没错,正是山童!
转眼山童已在眼前,不打商量,一棒先劈飞了几个轮子,轮入道不敢有丝毫疏忽,旋转头颅飞上半空,收回轮子,一起围着山童转圈。
转了几圈,轮入道稍稍放心,暗道:“这家伙只是大了些,动作倒是不快,且先转晕了他,变个石头扔回去,说不准能砸死武田信玄那个老不休!”
主意已定!却听山童一声巨吼,轮入道大惊:“我那真是个好计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