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滞良久才说,“也是来合租的么……”
阴摩罗看辉云似乎很是担心,摆摆手道:“阁下倒也不必如此担心,只要以后不再透支自己的妖力,滑瓢那老家伙留给你的心核不破,这个人应该出不来。”
辉云道:“晚辈不懂。还请指点一二。”
犀川钿帮忙答道:“凡事太过强求,必自损!滑瓢给你留下心核,终归是残力所为,禁不住你再三勉力而为!”
辉云道:“诸多顾忌,我却如何去得川中岛?”
犀川钿又道:“我已帮你修复残瑕,眼下不会有什么问题,只需谨记沐下所言便好!”
阴摩罗道:“川中岛之事,老夫有所了解,小友也不必太过担心,先在此修炼调养一段时间,认识几个人,看有没有人愿意跟随你,那时说话,谅猫又也奈何不得你!”
辉云默默点头,咂一声又指了指心口道:“到底是谁?看你一直说话轻松,唯独提起这个,脸上却有一丝忧虑。到底是谁?”
阴摩罗与犀川钿对视一眼,摇摇头没有作声,忽听一声洪钟般声音传来:“白峰山,相模坊!”
听见犀川钿和那声音打了招呼,辉云才知道这就是姑获鸟等人和自己提过的灵光寺涂佛。涂佛走到近前,辉云也被这黑漆漆的造型吓了一跳,但更震惊的,还是那“白峰山,相模坊”,万万想不到,这最恐怖的大天狗,竟然在自己体内!
见过礼,涂佛道:“果然,你不记得咱们交过手。看来,传言是真的!”
阴摩罗与犀川钿的表情也变得比之前更加忧虑,看来涂佛出来确认之前,他们只是怀疑而已,嘱咐几句,也是为防患于未然罢了。
大家都在看着辉云,除了涂佛脸上的表情看不清楚,另外两人一直都是那副忧心忡忡的模样。辉云只是不说话,手肘支撑在腿上,抱着拳,低着头,给所有人一个头顶,谁也看不到他是什么样的表情,更猜不到他到底在想什么。
犀川钿几次想劝劝辉云,都被阴摩罗阻止,那眼神仿佛在说,这件事,只能让他自己消化,尤其是,他要想好今后与天狗众的交流方式!
终于,辉云似是想通了,动作没变,阴沉着声音问道:“你说传言?难道所有人都知道那家伙在我这里?”
涂佛道:“非也!因为贫僧所说的传言,知情者也并不多,所以,没有人会想到相模坊在施主那里。”
辉云缓缓抬起头,除了没有笑眯眯的,单从脸上倒也看不出什么,认真看了涂佛一会儿,问道:“那这位大师,可否把那传言告知一二?”
涂佛点点头,说道:“贫僧近来,也从姑获鸟口中听说了,施主知道奴良组百鬼众与天狗众不合,但就连他们也不知道的事情是,为何两众不合,施主可曾想过?”
其实辉云也没有考虑过为何两众不合,因为不合的原因世上本就有很多,大到政见不一,小到兴趣不同,所以不合便不合,哪里需要悉心去猜?
但今天被涂佛这么一提,辉云感到,这里面,看来有着什么秘密。
果然,涂佛接下来的第一句话,就让辉云吃惊不小——
“早在天下还没有这么多妖怪的时候,相模坊就已经被奴良滑瓢大人除掉了!”
大概是辉云的表情果然不出他所料,涂佛很满意,也不停顿,兴致盎然继续讲道:
“事实上,这件事贫僧也是听说,在座的,亲身经历了这件事的,只有阴摩罗大人。但后世一直有相模坊的传说,却不过只是传说罢了,没有谁再见过他。这其中的缘由,除了相模坊在这个世界上确实留下了很多匪夷所思或者是令人毛骨悚然的故事之外,就是天狗众一直没有放弃夺回他的计划!
说到这里施主应该有所了解了,滑瓢大人确实是除掉了相模坊,但不是杀掉,在那个时候,没有人能够杀掉相模坊,包括滑瓢大人。所以,滑瓢大人所做的,只是将他移出这个世界。”
“他把相模坊放到了自己身体里么?”辉云的声音依然很冷静,冷静得有些可怕。
涂佛点点头,接着说道:“滑瓢大人有七项绝技,除了施主那天所使用的血祭之术,另一项就是封印,但大概是觉得将相模坊封印到什么地方都不安全,最终,滑瓢大人选择了将他封印到了自己的心中!而村雨这把剑,便是在此之后,大人为了压制相模坊的妖气而寻遍名匠特制的。”
“什么?”辉云终于感情有了些许波动,问道,“这村雨,不是滑瓢一直求之不得的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