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您能捡那把剑,帮忙捡一下吧!”
南部信直不明所以,却也知道这么厉害的家伙说话应该没错,何况还是出家人,不打诳语的,赶紧一溜烟跑了过去。
姑获鸟走上前来道:“原来你知道这把剑的蹊跷!”
涂佛毫无表情,照例施礼,说道:“当然,虽然贫僧少在世间走动,却也不比几位活的年头少些。”
水虎这才恍然大悟,道:“原来你是故意要我家大人拔剑的!”
涂佛又道:“当然,那降魔杵已经耗尽贫僧最后的力气了。”
新妇罗道:“他是怎么现在说起这个还面不改色心不跳的……”
说话间,南部信直捡回了村雨,想递给这几个妖怪,包括涂佛,见了村雨齐齐向后跳了一步,涂佛道:“还请施主保管,待会儿扶了这位大人回去休息,还烦请施主将这把剑放在他胸口之上,莫要入鞘。”
“啊?”南部信直没听明白,“不入鞘?他一翻身,伤了他怎么办?”
涂佛道:“别人的话,可以担心,这位大人,伤也伤不到要害的。”
“那伤了皮肉……”南部信直还要再说,姑获鸟似乎明白了什么,打断道:“信直大人,就按他说的做吧!”
水虎背了辉云,新妇罗驮了瞑野熏,南部信直忧心忡忡抱着村雨,返回城中。安顿好两人,信直道:“这下好了,看样子辉云能睡上几天了,安东家再来,我可怎么办……”
涂佛道:“施主放心,贫僧刚才救了他们几千条性命,说句‘退兵’,他们还是会听的。”
信直脸色瞬间由忧转喜,抚着胸口道:“那真是太感谢大师了!果然人不可貌相,大师虽然打扮得比较吓人,心地却真如圣人啊!”
涂佛也不知道南部信直到底是不是在夸自己,却也不在乎,道:“倒也非贫僧功劳,经了那样的劫难,安东阖家上下也知不敌,况且,今年歉收,若是此时再不好好准备,怕是明年又要继续了。”
第二天一早,辉云还未苏醒,瞑野熏倒是先睁开了眼,尖叫一声,引了众人来看。瞑野熏支支吾吾问道:“怎么……怎么……”
姑获鸟知道她要问什么,若无其事说道:“没什么的,昨日实在匆忙,就顺便满足你个心愿罢了!”
瞑野熏看了看身边的辉云,脸色煞白,胸口上还放了把刀,又看看自己,叹口气,似是有些失望,扶着脸低声道:“唉……看辉云大人的样子,一夜之间,动都未动呢……”
姑获鸟关上门,在门外轻轻地说:“辉云大人估计几天都动不了啦,你就别要求那么多了,好好照顾他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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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北某座山里,涂佛轻施一礼,道:“阴摩罗大人,贫僧回来了。”
一把木椅之间,坐着一个极为健硕的老人,目光炯炯,似灯火一般,鹰鼻,阔口,鼻尖上有颗小小肉瘤。张开口,牙齿很齐整,只是有些大,带着和目光一样的火焰,蓝蓝的,深蓝,有些恐怖。
不过,说起话来却不是很让人恐怖,声音和涂佛一样低沉,却没那么如同洪钟一般,而是悠扬,带着几分和蔼,道:“嗯,路上幸苦!不过看样子,事情都办妥了吧?”
涂佛道:“回大人,信直大人说,待到那个叫作卯月辉云的醒过来,便指引他来这里的路。”
阴摩罗道:“哦?看来你觉得他不错,肯让他来找咱们了?”
涂佛回答:“路上打听了一些,后来,信直大人又告诉了贫僧一些,确实不失滑瓢遗风。只不过……”
“只不过?”阴摩罗见涂佛欲言又止,催促一声,屏息静听。
“只不过,这个少年,潜质非常,隐忧却也非常!”
阴摩罗闻言,捋了一下胡须,似是思索了一下,却又不解,问道:“这话怎么说?”
涂佛道:“贫僧与他打斗之时,似乎见了一个传说中的身影,只不过,贫僧未曾与他交过手,所以不知是不是那个人,幸好辉云身上配有村雨,倘若真是的话,倒也能镇他一镇,唯独不知,到底最后是辉云能胜,还是那个人能胜。”
这次阴摩罗仿佛明白了,又捋着胡须,沉默良久方才说道:“看来,滑瓢这个老鬼,给咱们留了个大难题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