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但一来在这乱世多年,兄弟阋墙手足相残之事听多见多,二来羽黑一役刚过,义光的眼神、脸色、语气,还时不时会震撼到辉云,打击他一直以来所谓“看人知心”的那份自信,再加上浅月口才甚是了得,故事虽不完整,却被她讲得乍一听全无漏洞,不由得辉云不点头。
浅月看辉云听明白了自己要说的话,心里有几分得意,掩口咳了一声,问道:“所以,你愿意不愿意帮我?这可是造福东北的事。”
辉云闭目沉思片刻,摇摇头道:“这不关我的事!”
伴着一声惊叹,浅月大为惊愕,显然辉云的回答极其出乎意料,连忙问道:“你没听懂我讲的事情么?”
辉云点头,道:“事情是听懂了,但是你们之间的争斗不关我的事。这位公主,在下乃是妖怪,无意插手你们的事。”
浅月面带愠色,起身朝门口走去,打开门,嗔怒说道:“偏只管二阶堂家的事!”辉云刚要解释,门已经关上了。
一日无话,直到傍晚时分,狐火回来,进门便说自己跑了几个时辰,只为尽快通知辉云人已经找到,最晚明日早上姑获鸟便能返回,让大家一切放心,尤其是,敌人连个武士都不是,绝没有失手的可能。听了狐火的回报,辉云大为放心,也知狐火这番话亦是邀功,拜托府上之人帮忙准备些茶点,让狐火尽情享用。
未到子时,新妇罗也回到城中,过来跟辉云道个平安,便要回去休息,辉云问:“怎么连你也回来了,不需要留下帮忙么?”新妇罗摆摆手道:“那婆娘说不需要本姑娘帮忙,有我碍手碍脚反倒影响了她抱孩子。”说完,也不回头,直走回房中。
糊里糊涂,还没睡醒,走廊里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吵醒了辉云。睡眼惺忪看看窗户,天还没亮,也不知伊达家在搞些什么名堂,有心起来看看,却又真没睡醒,便翻个身,准备继续睡。
刚刚眯上眼睛,又闻隔壁几扇门响动,似是龙田等人被脚步声吵醒,起来观瞧,仿佛是大木长繁的声音道:“姑获鸟!你怎么了?!”辉云一个骨碌翻身起来,又听确是姑获鸟的声音道:“我没事,帮忙转告辉云大人,任务完成了。”说到最后,只听不住地咳。
辉云披上衣服,拉开门,果然是姑获鸟被两个伊达府上佣人搀扶着,正经过自己门口,急上前一步问:“怎么会这样?发生什么事了?不是说简单的很么?”姑获鸟强笑道:“无碍,还请大人放心,容我休息些许时候,再向大人详细禀报。”说完,由那两个佣人搀扶,一路咳,一路蹒跚回了房间。辉云与余下几人,各自站在门前,面面相觑,或叹气或摇头,都不知该说些什么,沉默片刻,纷纷关上门回去睡了。
再度躺下,辉云谁不着了,辗转反侧,也不知过了多久,窗外大亮。起身穿好衣服,正准备出去走走,门口上有人轻轻弹了几声,一个女人声音传来:“辉云大人,我家主子请您共食。”辉云愣了片刻,心道:怪不得这个时候了还没送饭过来,好吧!草草整理一下衣服,开门同那女仆道声辛苦,赴宴而去。
见了辉宗,果然气色大好,满面春风,盛情请辉云上座,不住言谢,辉云心中有事,含糊答应几声,只说“如此便好”。
最上义守与二阶堂长隆也陆续入席,辉云作势谦让座次,还未起身,便被二阶堂长隆按住,义守也说辉云真乃俊杰,当坐此位。辉云看最上义光没来,猜测今日辉宗定是极为重视,只叫大名级别的人物,全为向自己表达谢意,这个上座看来是推脱不得,只好不再言语。
其实若只说吃饭,辉云更希望的是和大木长繁等人一起,毫无顾忌,想吃什么有什么,想吃多少有多少。而和大名们一起吃饭,相较之下,只能说是穷酸。本来,日本土地面积小,这是众所周知的,再加上肥沃的土壤更是稀少,偏偏现在又是乱世,粮食歉收,所以,即使是大名之家,也只是比寻常人家每餐多一两条咸鱼而已,至于寻常人家,几乎只靠萝卜充饥,大多数时间,便是白米饭也吃不上。
但是辉云等人不同,自打从那甬道中出来,手上有了钱,便没有买不到食材一说,至于他们把这些东西吃了之后会有多少人挨饿,那就不管了,反正不能饿到自己。况且,他们不同于大名家,还要考虑政务、军事等等方面,一贯一贯的计较,他们所要考虑的就只有吃饭。
今日也是一样,每人一盘,一碗白米饭,一碟腌菜,不同的只有鱼,据说是上等的鲣鱼,但鲣鱼体大,所以每人面前的都是鱼片,辉云目测了一下鱼片的大小,暗自估计,照这个分法,剩下的鱼,在座四人还能再吃一个星期。
不过辉云在更穷酸的将军家住过,也知道现在辉宗这种程度的宴席确实算得上款待了。寒暄谢过,安心准备吃饭,哪知辉宗因为儿子被救回,喜不自抑,滔滔不绝与几人聊天,不时畅笑,如此过了大半个时辰,辉云连腌菜都没吃完。
正饿得头昏眼花,听辉宗问道:“义弟,不知那位恩人身体可好了些?只是听下人说她于营救小儿途中偶感风寒,也未及去探望。”
辉云刚扒了一口饭到嘴里,慌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