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斗正酣,天空中乌云渐渐聚集,天色未亮,更加没有人能察觉。也不知该说终归是忍者警惕性比较高,还是说碰巧如此,一个用铁鞭的忍者忽然喊道:“炎煞之助!你又要杀自己人!?连首领都不顾了?!”
话音刚落,火光笼罩的前门中现出一个身影,确实是那时一阵火雨烧死己方几十人的忍者——羽黑七上忍之首,炎煞之助。
见羽泽坊也在将信将疑看着他,炎煞之助眼角露出一丝笑,看面罩在动,似是说了句什么。羽泽坊绝望说道:“快走!他已经施了术了!”
最上义光自听见最初那忍者喊话之时便一直在拉着父亲后退,此时已经不知退了多远,看林上几点火雨滴下,整个树林登时陷入火海,父子俩皆是一身冷汗,暗自庆幸自己腿快。
林中早已无人恋战,各寻出路,不时有哀嚎传来,定是身上着了火了,也有些暂时无恙,却显然已经被火包围的,绝望之余,干脆剖腹自尽,也算干净利索。羽泽坊有人相护,难免自己老了,动作迟钝了许多,躲避时脚上还是被一颗雨点击中,烧了起来,此时火虽然被随从的忍者扑灭,却显然走不动了。
“唉!无非想让羽黑里不再寄人篱下,过得这么委屈,哪知竟害了这么多人!我真是老糊涂了么?”
“首领!”
“一把年纪了,死就死了,你们走吧,以后别干这鬼营生了!”
“救得首领,里仍在!首领若是死了!里也就完了!我们虽然没说,却也决定了要和里共生死!”
“说什么傻话?!就这么死了,哪有脸见被我们连累的乡亲?!快走!”
“首领!”
“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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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颗头颅滚到了最上义守脚下,最上义光拔出佩剑,将人头拨转过来,正是长眉白髯的羽泽坊。
炎煞之助跪在不远处,诚恳说道:“之前那些不忠不义之言,皆是首领让我说的,并非出于属下真心,眼下带了这颗人头,还望主子能原谅属下!”
最上义守将人头踢远了些,问道:“原谅你,你能做什么?”
炎煞之助道:“做牛做马,皆如主子所愿,只愿一生效忠最上家!”
最上义守点点头,朝儿子使个眼色,叫他过去和炎煞之助说,自己朝战马走去,不再管这边。
“抬起头来!”最上义光到了跟前,命令道。
炎煞之助连忙抬头,一刻也不敢耽误,正要说话,忽觉脖子一凉,模糊的视线中,最上义光已经转身走了……
最上家父子两人都已上马,义守道:“做得好,留下这种人,只怕哪天连我都杀了!”
义光点头,没有说话,摆摆手示意前军开路,喝道:“准备屠城,一个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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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照常升起,照耀的仍是羽黑里,只不过,这里只有这屹立不倒的大门还能证明这里曾是羽黑里了。
已成废墟的村子中,一个小男孩醒了,推推跪在身旁抱着自己的妈妈,新奇说道:“妈妈妈妈,今天的阳光好强,平时似乎都照不到村里呢!”妈妈没有回答,只是晃了晃,倒下了……
小男孩没有哭,只是有些惊呆了,渐渐想起,昨晚村里着火,似乎来了很多人,都是不认识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来救火的,之后妈妈就哭了,抱着自己,不记得和别人说了些什么,只记得自己也在哭,哭累了,便睡着了。好像睡梦中有人在喊:“大人命令屠城!”好像很可怕的样子。又好像自己是醒了一下吧,看见面前蹲着一个人,看了看自己,站起来回了声:“这边杀完了,去别处吧!”
屠城,是什么意思?现在路上都没有人了,是这个原因吗?
原来是这样啊!经常和小伙伴们玩耍的树林已经烧光了呢!怪不得太阳这么刺眼。
以后去哪里玩呢?
妈妈叫我白儿,妈妈不在了,以后谁来喊白儿吃饭呢……
我去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