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 摘手掣日星未坠 暗风扶云月不明
落叶散尽,烟雾缭绕。浓烟之中,僧正坊敞胸露怀,斜指单刀,方步走出,却不见龙田样貌。
“果然威力不小呢!靠那小子可挡不住。也好,有这等实力,便出来跟本大人好好干一架!”
辉云感觉异于常人,跟妖比起来也很高出一节,此时已经可以隐隐约约听到僧正坊那歌舞伎一般的声音了,但辉云却不知道这是谁,只好暗自诧异。姑获鸟之前飞到前面去转了一圈,似乎也听到了僧正坊的声音,连忙赶回来回报,见辉云正在纳闷,从容说道:“似是龙田体内僧正坊大人的腔调。”听了姑获鸟的解释,辉云恍然大悟,笑道:“怪胎投胎还是个怪胎!很好,至少知道那怪胎没死,咱们快!”
这边几人谈笑风生,倒是吓得寿一郎完全慌乱了,一边硬着头皮跟着跑,一边问道:“还僧正坊?鞍马山那个?到底你们都是些什么人啊?”辉云转过头,面色阴沉,露出一丝阴笑,恐吓道:“既然都知道了,你竟然还拿我们当人?”水虎一个移形换影过来凑热闹道:“大人,再跑一会儿,咱们就消化得差不多了,是不是就可以吃掉他了?”
看寿一郎嘴唇渐白,姑获鸟无奈摇了摇头,从旁劝解:“如果我们吃人,适方才林外那几个人便也不会救了。”寿一郎这才恍然大悟。
………………………………
僧正坊扛着单刀耀武扬威一阵,周围浓烟散去,右半侧脸也渐渐现出龙田样貌,冷冷说道:“你这怪物又怎么知道我便挡不住?”听龙田说自己是怪物,僧正坊也不愠怒,只是冷笑两声,假喝道:“哼,少废话,只盼你不要拖累与我!”话音刚落,敌人突至,僧正坊怪笑连连,拖刀上前,龙田“嘁”一声,稍稍发泄一下自己的不满,随即全神贯注,背刀于身后,免得有人偷袭。
却说来者又是五个忍者,一持锁镰(一头镰刀,一头铁球,靠链连接),两持苦无,另有两人,赤手空拳。那锁镰忍者未到切近,铁球已出,自此便只在远处骚扰,绝不上前,若是对手冲了过来,也只是躲闪逃开,不予纠缠。而其余四人似乎全凭这锁镰忍者指挥,等待敌人疏漏,稍有空隙,绝不放过,疾速欺上,直取要害,若未占到便宜,则立时跳开,再寻机会。而且,直到交起手来,龙田才知道,那两个空手的忍者并非赤手空拳,只是那武器乍一看去确实看不到——乃是藏于手内的钩爪,弯着手指包住,出招之时若不细看,只以为是类似于鹰爪功之类的招数,幸亏僧正坊提醒,龙田才没着了道。如此斗了半天,虽然龙田这边没吃亏,却也没讨到半天便宜。不禁暗暗叹道,这五人,武器怪异,动作迅捷,配合默契,阵型严谨,进退有度,看来是个难啃的骨头!真是想不到,羽黑众竟有这样的高手。
其实龙田与僧正坊在对手的眼里也不弱,两人的问题只在于,虽然可以互通心意,但终究一体两人,难免意见有所分歧,加之这几个忍者早就看出龙田这边薄弱,于是频繁骚扰,使得龙田愈见焦躁,久而久之,也不管僧正坊到底想怎么样,全都只凭自己的性子来,有几次若非僧正坊收招及时,改回动作迁就龙田,怕是不用敌人来砍,自己便将身体扯成两半了,如此一来,两厢没有照应,敌人又确非庸手,龙田这边终落下风。
忽听一声长啸,鸦天狗到,二话不说,加入战斗。见有了救兵,僧正坊抖擞精神,又是一声怪叫,道:“也好!终是比这小子强些!”鸦天狗横刀架住已偷袭而至的苦无忍者,高声说:“多谢夸奖!”龙田却只“嘁”了一声,更加专心应战,懒得多言。
渐渐形势又有变化,鸦天狗打架向来一副胡搅蛮缠的德行,搅得几个忍者阵脚有些乱,攻势稍减。僧正坊趁机思考了一下,觉得面对强敌,想叫龙田跟着自己的节奏打,确实有些困难,正在想,龙田传来心意说:“少瞧不起人!”僧正坊大笑两声:“这身体可不是你自己的!”转而配合龙田。
其实僧正坊如此计议之时,龙田心内感激,只是面上未现,死要面子,待到真配合起来,确实顺手许多,人便也冷静了,也看清楚敌人配合,灵光一闪道:“鸦天狗,你去解决那甩铁球的!”
鸦天狗看了一圈,原来龙田说的是那锁镰忍者,讥笑道:“那叫锁镰!连这都不认识也配对我指手划脚!”
龙田本欲还嘴,却也无暇,又知道鸦天狗脾气,便未再言语,果然,鸦天狗骂完,看表情就知道是从心里痛快,跟面前这苦无忍者虚晃两招,摆脱纠缠,挺身袭向锁镰忍者。那忍者似是不知鸦天狗会过来一般,一时间手忙脚乱,险些被一刀劈死,狼狈招架几下,总算是捡了条命,看看自己的同伴霎时间也没了优势,根本空不出手来救自己,硬着头皮单面鸦天狗。
先说龙田这边。
少了那不知何时会袭面而来的铁球骚扰,剩下的四个忍者果然容易对付多了。都说一寸长一寸强,龙田的兼定七十几公分,僧正坊这边的鬼丸九十几公分,面对苦无与钩爪真是不知道强出多少倍,奈何对方再快,一时也难以近身。更何况,龙田与僧正坊两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