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别给他们跑了,这种相貌和头脑,可以卖到武士家里呢!”这几个匪徒以为两人不懂日语,说话全不避嫌。
倪莫两人见已被团团围住,背后便是悬崖,无路可逃,退无可退,横下心来决定拼死一搏。莫紫鹏狠狠道:“逼急了我就跳下去!或许死了就可以回去了。”倪敬云不置可否的一笑:“万一死了回不去可没办法读档。唉,地上连块砖都没有。算了,你别老想着玩命,找机会开溜!”没等莫少开口,倪敬云一个箭步,朝那首领直逼过去,一拳正中小腹。
莫紫鹏大喜,不禁叫道:“成功了!”却是日语。那首领面露奸笑:“哦?原来会说日语,那价格就更高了。”说话间再看,倪敬云原来已被剑柄击中心窝,缓缓瘫在地上了。首领连鞘拔出太刀,扛在肩上又上前一步,朝莫紫鹏咧嘴一笑,阴阴说道:“小孩子有这个力气还不错呢,你也打我一拳试试?”莫紫鹏忽然双手一摊,做了个“没办法”的手势耸耸肩,全身都放松了,说道:“算了,没意思,他那一拳就是我教的。”几个匪徒见这个孩子放弃抵抗了,也都不再全神贯注,首领也哈哈笑了两声,叫个随从先把倪敬云扛在肩上,用刀鞘敲了敲自己的肩膀,对莫紫鹏说:“自己爬上来吧。”莫紫鹏叹了口气,看着昏过去的老朋友低声沉吟:“倪少,对不住了!”转身一纵,坠落悬崖。
不知过了多久,倪敬云醒了过来,见脚上被绑了绳子,已知不幸,左顾右盼不见莫紫鹏,连忙大声问那几个匪徒。那首领正靠在树上休息,听见声音,头也不抬,眼也不睁,含糊说道:“跳崖了,你要是也想死,我现在就成全你。”倪敬云只听见“跳崖了”三个字,不禁悲从中来,拼命咬牙才没让眼泪流出来,只是低声咒骂。那首领也听不懂倪敬云在说什么,便不去管他。
那两个孩子是女孩,大约五、六岁年纪,似乎见不得人哭,过来安慰。那几个匪徒也对这两个孩子很放心,知道跑不了,也完全不作理会。
过了一会儿倪敬云渐渐隐藏了自己的愤怒,两个小女孩见这位大哥哥表情已经没那么恐怖,也很开心的笑了。倪敬云摸了摸两人的头表示感谢,遂互通了姓名,两人分别叫作佳那子和绘实,倪敬云也沿用原身的名字鸣太郎。
之后几天,一行十余人一直沿偏僻之地前行,偶尔这些匪徒也会将所抓之人随意绑住,那首领便带几个随从自顾离开,回来时便又能带回来一两个个战利品,不是女人便是小孩。鸣太郎见首领离开后守卫似乎不是很严密,决意逃走。然而事与愿违,毕竟小儿体质,虽然计划不错,却终是逃不远,被捉回自是必然,结果便是一顿毒打,腿上绳索也变为两条。然而令首领气愤的是,这家伙自始至终连一滴眼泪都不掉,只是恶狠狠的盯着自己。心思万没想到这个整天跟自己抓回来的女人小孩嘻嘻哈哈的顽童竟然这么倔强,最后似乎是打累了,索性往地上一坐,跟个小孩子互相瞪视。
众杂匪见首领打累了,便随便踢了鸣太郎两脚也皆散去。鸣太郎见身边再无他人,盘腿坐起,狠狠向地上啐口鲜血,不住冷笑,继而转为大笑,忽然一口气没提上来,“哎呀”一声,昏厥过去。
又过良久,鸣太郎方才醒来,发觉躺在一人怀中,忙用力睁开双眼,认得此人,乃是绘实的妈妈鹿子,想说话,却被鹿子制止,示意他再多休息一下。鸣太郎摇摇头缓缓道:“还是死了好,死了我也总算可以知道我那朋友去哪了。”
鹿子摸摸鸣太郎的头,轻声道:“傻孩子,你又没亲眼见到,怎么可以这么简单就说他死了呢?太不相信朋友了。”
鸣太郎心说看你的样子也就二十出头,我加上现在这个七岁三十多了,叫我“傻孩子”?但是转念想想鹿子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再想想莫紫鹏这个人却又摇摇头,说:“就是相信他才觉得他死了,他可杀不可辱。”
鹿子还在摸着鸣太郎的头,表情却认真起来了:“那你就更要活着,好自己去确认,上天眷顾这样的勇者,不会让他们这么简单死掉的。而如果他死了,你是他的好朋友,你要给他报仇!”
闻言,鸣太郎闭上眼点点头,心想:武士道精神果然深入人心,还得我去报仇。说的简单……看来更要找个机会逃跑了,好去学点剑术,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