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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与当时的镇南王武卓从小订下的婚约却还是将她送入了镇南王府的洞房。那不是她所期待的和沐哥哥的洞房!
她曾经无数次悄悄出逃,却逃不过霍家家族势力的追踪!她很憎恨自己是霍家的嫡女,憎恨这个姬州豪强霍氏家族!不过,她却无法去恨武卓。因为武卓是那样全身心的爱着她,他的包容和呵护,只会让她羞愧和无地自容。
洞房之夜过后,武卓明知她已经不是处子之身,却还是百般怜爱和疼惜她。甚至,偌大的镇南王府,始终只有她一位女主人。
所以,直到现在,她也无法弄清楚,她对武卓到底是什么感情。是感恩,还是别的什么。但是,她知道,她把他看作是真正的亲人,比亲哥哥还亲。武卓猝死战场,她比谁都哀伤,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即使是武卓饲养的战马飞影也哀惧的投江而亡,何况是相伴四年的夫妻。
她的世界宛若失去了一道坚实的保护伞,心底满是说不清的哀惧。
“若是那姬允泽心中果真有你,凭着他太子的身份,定然能毁掉婚约!”
不知道是否是受到银狐面具男的蛊惑,她第一次开始怀疑她和沐哥哥之间所谓的真爱。
虽然她无比憎恨霍家给她强制安排了一场令她一生痛苦的婚姻,但是,霍家嫡女的身份却也让她遇见了他!
若她不是霍家的嫡女,她也就没机会遇见她一见钟情的沐哥哥。
但是,他却告诉她,他身为太子,也无法毁掉她的婚约,除非他是皇帝!
她知道,霍氏家族和镇南王府历代世婚,而她是霍家唯一还没有出嫁的嫡女,且从小便有婚约,牵一发动全身,若是他强行娶了她,恐怕连太子的地位都会受到威胁。
在她成亲前两个月的某个月圆之夜,他拥簇着她静默无语,她情动之下,主动将自己的第一次献给了她的沐哥。
那一夜的缠绵悱恻和刻骨铭心自不必说。
然而,三天后,她却被此刻身侧的恶魔带到了一如现在躺着的水床上。
感受到他的气息,霍弋长而浓密的眼睫毛动了动,却不愿睁开眼。
她全身都不能动弹,唯一能控制的只剩下自己的眼睛。那么,她就控制好自己的眼睛不去看他。
但是,脑海里却不由自主地印出他昔日的影像来。
其实,那影像只有他的身躯。因为他的面上始终带着一张漂亮而神秘的银狐面具。她以往试了好几次想拿掉他的面具,却始终未能如愿,直到他发出禁止警告。
他的警告,她不得不听从。她知道,若是她惹怒了他,他会令她失去她最不想失去的!他绝对做的到!
她至今仍清楚的记得她那自小相伴然后陪嫁到镇南王府的大丫鬟银川是怎么惨死的。那是对她违逆他的意愿的一次小小的惩戒。
他的鼻息再次缠绕上她耳畔最敏感的地方,他这次的声音低沉而略带沙哑,与某一次的声音有些相似,却不尽相同。
他撩拨起她的一缕微湿的发,嗅了嗅,似乎并没嗅到以往的清香,鼻翼缩了缩,发出一些不太满意的悉索声。
他起了身,离开了。
霍弋心中一阵轻松。长途跋涉,令她无暇多加打理头发,最近都好几天没洗头发了。恐怕,都有异味儿了吧,她嗅了嗅,却还是没闻到什么怪味儿。也许,凑近了才嗅得到。
或许,他是有洁癖的,她这样熏跑了他,还不知道是福还是祸呢。
她浑身不能动弹,不知道何时能动。难道,她就这样一直泡在水里?
正当霍弋暗自神伤之际,他又回来了。
她依然闭着眼,但是,她感觉得到他来了。
他重又撩起她的发,用梳子轻轻理顺发丝,并且把她的头发尽量向前额梳,又拿了什么东西擦了一下手,搓了搓。然后用手指从她头两侧耳际向头中央,轻轻搓了搓,再向头后枕部按了按,一边画着圆圈,一边用指腹替她按摩头皮。
他,这是在给她洗发?霍弋心中猛然一惊!
他,他,他……
她心里一阵翻江倒海般纠结。
为什么是他呢?为什么是这个令她惊惧的恶魔?
若是沐哥,她此刻该有多幸福!
然而,贵为九五之尊的沐哥即使深爱她,会和她结发,却不会为她亲手洗头发!
他轻柔的揉搓和按摩,令她砰砰不安的心慢慢放松下来。
她忽然再次想起了死去多年的老镇南王,她以往的夫君——武卓。那个有着铮铮铁骨的俊朗硬汉,却有一颗如水般柔情的妥帖细腻心。他是一个好人,然而,如此好的人,竟然英年早逝!上天何其不公!
漠北荒原的那一战,戍边三君皆殁了,并且尸骨无存,何其诡异!
她曾无数次梦中与他再次相会,乃至好长一段时间里她觉得他并没有死去。她是心甘情愿替他守孝一年。那一年里,她也会做梦梦见武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