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给打的一对福寿赤金镯子,乐春满月时得的十两银锭子。搜罗了每月下剩的月钱,添添补补零零碎碎凑了约有七八两的一包,又包了两块松萝色蜀锦,连带上王夫人送的布料做一堆儿。又称了约一两银子,让莲叶到厨下嘱咐一声,到出门那日,请糕饼大师傅好好准备些平日宴席上用的点心,还特意挑了喜欢的几样要多做些。
贾老爷见她兴冲冲地收拾这个,打包那个,一心要回娘家,叹道,“你回去了,我这里还真没人服侍。”
老爷,不要说的这么可怜好不好!
虽然她成天大言不惭地说好好服侍老爷,但是,口号和现实,它分明就不是一回事啊。
服侍~~自己很会服侍吗?顾萌萌回想,晚上她好像是基本上不用自己脱衣服的,更别说老爷的了。
早晨起床……开始的日子还好,到了后来,多半也是她赖着不起,老爷把她从被窝里拖起来把衣服往她身上套……
这谁服侍谁啊,灰太狼贾老爷!!
顾萌萌干脆玩笑地做恋恋不舍状,“老爷,一天不见你,让妾身怎么活呀。”话儿缠绵的让贾老爷都抖了抖,又得了好处还卖乖地正色说,“赵周二位姐姐跟老爷的时间长,更会服侍。妾身走开个一半天的,老爷的日子只怕更舒服呢。”话语语气都是柔柔柔和,贾老爷却活生生地从中听出了酸味来。
一年多来贾政甚宠顾萌萌,在她怀孕时都不乐宿于别的房中。王夫人虽与他夫妻情上泛泛,可见他宠溺过深,很是就此说了几回,贾政初时并未放在心上,但他毕竟骨子里是个讲道学的人,自知长久如此,不是为家之道。顾萌萌虽然贪恋老爷宠爱,也不是完全不晓事,她即使不爱动脑多想,也知专宠一身,难免得罪人,见王夫人意思坚决,只好满心不愿,口是心非地说过几回让老爷别院去宿的话。
到得产下乐春的时节,产婆言说产后妇人恶露不尽,对男子不利,不可阴阳调和之事,还是应男女分房而居为是。王夫人又趁机说了贾政几回,贾老爷也不得不听原配劝谏,遂自那时起,隔上几日,偶也到别院留宿,穿花度柳,分些雨露,以慰其余妻妾之心。
顾萌萌知道自己不该拦着,只得独眠几宿,夫妾相处既久,情意深了,更易从这些事上生怨。还好的是贾政绝大部分日子照样在她这里,又有女儿缠着她让她分心,所以顾萌萌最多暗暗怨怨老爷也就罢了。
是啊,她吃饱了,看着别的妻妾饿死,似乎也不太厚道。
老爷是大家的,她虽然护食,也不能当泼妇啊。
所以即使有时对贾政发泄一下不满委屈,她也只是柔声好言,如撒娇一般,贾政越发喜她是个贤妾,把她看得更重。但毕竟两人情好日密,爱妾心里那点委屈自是能听的出。
贾政只得故做不知,但笑道,“萌萌要归宁,你手里又没甚么东西,少不得从我这里拿些物件去。”又给了她十两一个的大锭一对,以求用钱物来哄得爱妾欢心。果然顾萌萌见了白花花的银子,不由眉开眼笑,暂把醋味儿撇过了一边。
既然命定老爷是头种马,气不气的,都没用。
牙刷和男人,于别人合用都是郁闷事,不过,咱也习惯了是不是。
还是有马内,是天道啊!!
顾萌萌满心高兴,当夜自然是尽心竭力地奉承贾政,直把个怜香惜玉的贾老爷弄得欲~海沉迷,畅快的死去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