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遐摸摸凤卿华的脑袋,像是抚摸一只听话的小狗一样,他说:“卿华,从此以后你可是跟我吃苦了,委屈你了。”
凤卿华心高气傲地甩甩衣袖,说道:“是啊,那你丫的一定对我百倍的好才行。我让你往东,你就把西边的路给封了,我让你摘太阳,你就绝不能去勾搭月亮,听到没?”
柯遐含笑地点点头,好,你说什么我都答应。“走吧,和我一起鸾月之巅。”说罢,握着凤卿华的柔荑,再次跨上了马。
“嗯,鸾月之巅?它不是解散了吗?”凤卿华纳闷地问着柯遐。
柯遐揽着凤卿华的腰,流星般地在道路上行驶,他俯在凤卿华的耳侧,温热的呼吸喷洒到她敏感的耳垂上,说道:“鸾月之巅,不仅仅是一个组织,它更是我童年的风景,等到了,你就明白了。”
凤卿华乖乖地点点头,不再说些什么。
过了几个时辰,天色已经暗了,太阳慢悠悠地晃下山,柯遐带着凤卿华来到了富春,黄公望隐居的地方,他泼墨山水,浸淫十载的地方。
柯遐牵着凤卿华的手,慢慢地踱步到山顶,天色已经全暗了。周围青葱的树木被泼墨的夜色勾勒出淡黑的轮廓,枝影斑驳,参差横斜。在郁郁葱葱的树丛之间,漏出一点空隙,可以看到山脚下渔火斑驳,悠悠荡荡。锦水汤汤的富春江像是一根华贵的玉带一般婀娜地躺在富春大地上,孕育着一片人们的生息。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站在万径人踪灭的山顶,静谧的周围听到夏日的蝉声在那里低吟浅唱,一轮明黄的满月慢慢地爬了上来。月华如练,仿佛刚从海洋深处升起一样,在深蓝的夜空里绽放它流光溢彩,瞬间沧桑的光芒。
凤卿华呆呆地看着饱满的月亮渐渐地从天地一线处缓缓升起,露出它全部光芒万丈的模样。在深沉的夜空里,月华犯涟漪,云山飘渺碧,一轮明月望尽魂断处。它死神的光华抚摸过每一寸相思的树叶,它耀眼的光芒掩盖了群星的璀璨,明月难咏。
这就是鸾月之巅,在山巅之处一轮明月光耀大地,它是山间永恒的主宰,它是万物相思的根源,这就是柯遐的家乡,别离的青冢。
凤卿华低下头,看向山下的渔火点点,江枫渔火对愁眠。红色的渔火在月光下缓缓地移动着,随着流淌的江水悠闲地晃荡着,像是象牙宝带上点缀着的那两点红色宝石。柯遐从背后搂住凤卿华说道:“卿华,这是我的家乡,以后,我们就住在这儿了。”
“嗯。”凤卿华不自觉地点点头。水送山迎入富春,一川如画晚晴新。云低远度帆来重,潮落寒沙鸟下频。未必柳间无谢客,也应花里有秦人。严光万古清风在,不敢停桡更问津。以后,这里是她的家。
柯遐牵着凤卿华的手,来到一座茅庐前,说道:“这座茅庐是我小时候我爹娘为我搭建的,那时,我就在这里每日习武。很久没来了,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柯遐伸手推开蜘蛛网挂满的房门,从一旁摘下一把树枝当作扫帚打扫起了房屋,凤卿华也从墙角处搬来水桶,开始擦洗。
经过一夜辛勤的劳动,柯遐和凤卿华一起把茅庐打扫干净,终于可以居住了。随意地烧了点早餐,凤卿华惊讶地发现,柯大人果然是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三下五除二就利落地端上来了两碗粥三碟小菜。
凤卿华崇拜地看着柯遐,说道:“柯大人,你果然是贤夫良婿啊!”
柯遐招呼她坐下,说道:“我行走江湖多年,当然会自己过日子喽,反正我也没指望你干什么,你以后就给我洗干净手坐着等着吃吧。”
“嘿嘿……”凤卿华傻愣愣地笑着,两眼爱心地看着柯大人,有夫如此,夫复何求?
柯遐收拾完碗筷,凤卿华看着柯遐忙碌的样子,突然觉得好幸福,她问道:“柯大人,你去过很多地方吗?”柯遐点点头,凤卿华继续问道:“那你可以画给我看吗?我从小到大看到的景色都是一样的,秀丽的风光还是到了这儿才看到的。”
柯遐微笑着点点头:“好,我现在就画给你看。”
他搬来一张长桌,搁在茅庐外,雪白的宣纸铺了长长的一地,看着青翠欲滴的竹叶,问着鼻息见的鸟语花香,柯遐略一思索,大片大片的水墨泼到了洁白的宣纸上,晕染出成片成片的山巅。修长的手指执扇时风流倜傥,握剑时横扫千军,现在拿着狼毫笔,侧斜着身躯,漏出大片的阳光,俯在长桌上是那么的优雅俊美。
凤卿华微笑着看着柯遐专注地描着水墨江山,她说:“柯遐,我为你起舞可好?”
柯遐抬起如月的双眸,看着阳光中竹林额缝隙间洒落到凤卿华的身上,看着她皎皎如月的身形,浅笑依稀,说道:“好。”
凤卿华闭上眼,感受到温暖的阳光亲吻着自己的睫羽,素手翻,鲛绡掀,水蓝的水袖向天腾飞起。凤狷从来都管什么女子的教育问题,她从小就是琴棋书画一窍不通,三从四德不屑一顾,唯一会的,是舞蹈。
蛮腰转,纤指绕,漫天水袖的痕迹衬得她娇艳如花。柯遐恬静地看着凤卿华以竹为伴,以光为乐,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