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被压人,关键在于要能忍!”
踏雪嚼嚼干草,两只鼻孔一直朝天,很不屑地看着凤卿华。我明显跟你是两个档次,我是站着被压,你是躺着被压。
凤卿华踩踩踏踏,打打扫扫,收拾出一块干净的地方,把稻草整齐地铺好,和踏雪隔了一段距离,叹了一口气,江湖风险啊,然后认命地躺下了。
凤卿华抽抽鼻子,昨天只盖了一堆纸睡觉,略有些着凉,今天只铺了层稻草,身体感到好冷,像一只失去安全感的小猫一样,蜷缩在马厩的一个小小的角落里,呼吸紊乱地睡了过去。睡梦中她不停地抽抽鼻子,眼睑时而抖动着,紧紧死抓着身上的衣衫。秀丽的脸浮上一层不正常的红晕。
夜,越来越沉,温度越来越低,凤卿华的体温,越来越高。
凤卿华颤栗地缩在角落了,意识迷蒙。恍恍惚惚中,有一双温暖有力的大手抱起了她缩成一团的娇小身躯。朦朦胧胧间她想睁开眼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一只温暖的大手捂住了她欲睁开的眼睑,她微微颤抖的睫毛感受到手上一层薄茧。低沉安详的声音传进她的耳朵:“好好睡一觉吧,卿华……”
这声音好熟悉,是谁?是谁抱起来她?是谁的掌心如此温暖?低沉的声音仿佛一颗定心丸一样,卿华听话地沉沉地睡了过去,不理朝夕,没有再去探究是谁。
她隐隐约约的记得,在睡梦中,她躺进了柔软的床褥。一个温暖结实的胸膛一直贴在她身后,源源不断的炙热的体温传进她冰冷的身体里。一双有力的臂膀揽住她瘦削的肩,仿佛无坚不摧的铜墙铁壁保护着她。
一夜好眠。
经过一个晚上的温暖,凤卿华的风寒从萌芽状态被彻底消灭了,第二天早上她神清气爽地起床,发现自己还在马厩里,难道昨晚的一切是幻觉吗?
凤卿华感到很疑惑,抬头看向一旁高傲地嚼着草的踏雪,似乎在问它有没有什么人出现?踏雪看了她一眼,眼神有些意味深长。凤卿华顿时泪眼汪汪,西子捧心般把两手握拳撑在下巴上激动地看着它。踏雪,原来是你!是它,是它,就是它,我们的坐骑好踏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