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风陷入了纠结中,一连三日,越来越纠结,最后终是忍不住,在第三个夜晚,他在白琉璃入睡之后,逮来了暗夜。
暗夜一见到听风,吓了一大跳,指着他的眼睛问道:“听风,你这是怎么了,眼眶这么黑!?就像好几天没睡过一样。”
“我就是好几天没合过眼了。”听风无限沉重地叹了口气。
“为何?难不成真如爷所说的,暗中想要取她性命的人特多?”暗夜皱眉,那也不对啊,要是危险多的话,听风不可能不求支援的。
“我倒希望是如此,这样我就不用烦了。”听风又重重叹了口气。
“你烦什么你倒是说啊,你不说你找我来做什么?”暗夜将眉心皱得更紧,月光之下,他眼下那道长长的伤疤显得异常狰狞。
“是关于爷的事。”听风盯着暗夜,一脸的拧巴,暗夜一听说是关于百里云鹫的事,立刻一副极为认真的模样,只听听风无限惆怅道,“这三日我一直跟在咱们未来王妃的左右,她这三日则是每天去两趟萧府,皆是去为萧安心施针。”
“然后?”暗夜紧追着问,他们这个未来王妃医术挺高他是知道,因为他从暗月那个大嘴巴那里听说了未来王妃救过爷的命,那她帮一直病怏怏的萧安心施针也没什么奇怪的才是,那听风为何紧张?
“问题自然不出在她为萧安心施针上。”听风看透了暗夜心中的疑惑,接着道,“问题出在白家主她和萧安心就像久别重逢的故人般,每日似乎都有说不完的话,虽然大多都是谈论与琴筝箫笛有关的诗词歌赋,可那诗词歌赋我压根就没听说过,白家主每一次为萧安心施针或者与萧安心品茶抚琴都不曾遣退我,可他们交谈的东西却似乎只有他们能懂,尤其是白家主面对萧安心时的模样,完全就不是面对爷时的一脸伪笑,而是发自内心的坦然笑意。”
听风自个说着,自个的眉心也拧成了一个川字,“这意味着什么,你自当是想得到了,我现在就是在烦要不要把这个事告诉爷,你说,要不要告诉爷?”
这个要是让爷知道了,会怎样?这可是爷第一次对女人有感觉啊——
“这个……”暗夜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想法也与听风一样,于是和听风一齐陷入了纠结中。
只是,还不待暗夜将拖得长长的尾音接上自己的意见,一道道听起来大大咧咧的清脆女子声音在静默中响起起来,“必须是要告诉爷啊!听你的意思就像是咱们的未来王妃和萧家少公子情投意合了,那可不行!爷可是好不容易对一个女人有感觉了,怎么能让别的男人抢了呢!要是我的话——”
女子清脆的声音才一响起,听风和暗夜惊得立刻跳了起来,听风一捕捉到女子的所在,立刻上前捂住了女子的嘴,将女子还想要再说出口的话捂在了嘴里。
只见女子毫不犹豫地狠狠一口咬上听风的手,听风下意识松手,女子立刻冲到暗夜身边,揪起暗夜的衣袖拼命擦着自己的嘴,冲听风骂道:“该死的听风!谁准许你拿你的臭手来捂本姑娘的嘴了!本姑娘的嘴只有夜夜能捂!”
“……”暗夜立刻扯回自己的衣袖,退得离女子远远的,好像那个有着银铃般清脆声音的女子是什么瘟神一般。
“暗月你就不能有点姑娘该有的矜持?”听风脸上不无嫌弃,难怪暗夜死都不喜欢暗月,他也觉得是个男人都不会喜欢暗月这样的女人。
女子不因听风的鄙视而羞愧,反是依旧笑吟吟的,似乎真不知道什么叫矜持和廉耻一般。
那是一名身材娇小的女子,年纪约莫十*岁,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桃腮杏面,两条长长的辫子一直垂到腰际,端得是个美丽清秀又不失灵气的姑娘,完全不像个不知礼数的姑娘,只见她看着退得离她远远的暗夜笑得嫣然,“那证明我和一般姑娘不一样。”
“……”听风与暗夜皆沉默,暗夜越退越远,最后果断干脆地转身跑走了,活像暗月是什么会吃人的鬼怪一般,说不定在暗夜心里,她比会吃人的鬼怪还要可怕一百倍。
暗月也不急着追,只是一脸好意地对听风道:“听风,其实你也不用再拧巴究竟要不要这个事情告诉爷了,半月,哦不,望月姐已经去告诉爷了。”
“望月这几日不是在照爷的吩咐在府中准备着,怎么会知道!?”听风不冷静了。
“方才半……望月姐和我一起来的,你和夜夜说的话她当然也听到了,只是你们只发现了我没发现望月姐而已。”暗月的话还未说完,只见听风一个转身,飞一般地往刑部的方向飞掠去了,暗月往他离开的方向跑了几步,唤他道,“哎哎,听风,你这是要去哪儿啊!?以你的速度是追不上望月姐的!”
女子不由轻皱起了眉心,无奈地微微一撅嘴,脚尖点地,如风一般循着听风的方向追了去。
刑部左大狱里,百里云鹫面对着牢门,负手而立在牢阁里,牢阁之外恭敬地站着望月、暗月、听风,暗夜手中拿着一根五寸长一分粗细的细铁棍正捣鼓着牢门上的沉重铁锁,不过少顷,只听“咔”的一声,那本是牢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