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登上了九五之尊,他就会变了的,以前隐藏的诸多锋芒,甚至忍辱受屈,而成为了高高在上的帝位承者,特别是象他这样,没有助功之臣相胁迫,又没有父皇母后相压制,天下唯他独尊,那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是?”太后很直接的告诉洛婉。
“我只是一个女子,我只想守着夫儿安然一生,为什么非得把我扯入这无休止的战争里来?为什么?”洛婉心中不明白,是什么样的仇恨,能让眼前的太后,在宫中这样的算计一生?一直算计到满头白发?
太后看着洛婉,突然心生恨意,只是洛婉不知道她此时恨的是谁?因为她看见太后狠狠的咬着一口牙齿,有腥红的淡淡的红色浸在了嘴角:“我命不长久了,我不想逼你,只是马佳族的女儿,不可以这样苟活一生,为了先皇,也为了......”
太后,是真的老了,也可能是时间太长的原因吧,她的身形突然佝偻着,头上的凤冠布曜钗也歪了很多,以前在宫中之时,洛婉心里明白,太后,是最注重仪容仪表的,可如今......
洛婉目送着她的背影,怔怔的坐在了床上,可是她却不知道,此时的外面正站着一个人,在黑暗中的太子慕容云把圈在双袖里的双手捏着格格作响,一张发黑的额头,却是青筋骤起。
夜如墨泼,他选择了离去,因为他听到了一切,那么,洛婉暂时是安全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没有了一点想见她的心思,转身而去。
回到府中,他一句多语都没有,苏管家也被他的脸色吓到,不敢多问,推杯换盏之中,他醉了,当晚,他终于要了东夏,而当他的床上反复进退之间,他一直在念着“婉儿!”
翌日,残阳如血,照着洛婉暂居之殿红如染。
他终于是来了,洛婉抬起头来。
这确实是一张让人如梦如幻的面孔,自己在梦里也曾经无数次的看到过,而此时带着年纪渐涨的成熟,更多了一些坚毅和冷俊,但也隐藏着一种言语道不出来的精明和深谙事故的心计,无论怎么样,现在给她的感觉,还是很舒服的视觉感受。
洛婉为了躲开云消一双看向自己的双眼,只有低下头去,那双闪光的双眸之中有责备、有思念、有恨意,有心疼,又有内疚.....
\"是不愿意看我,还是不想和我对视?”云消虽然有着冷嘲热讽的口气,却还是存有很多的温柔和关心。
“不知道,云消哥,现在我还可以这样叫你么?”洛婉消沉的问道,她说话都有气无力的。
“我直接立你为后可好?”云消的一句话,真的吓坏了洛婉。
“皇上,我是一个侍女,我连你亲封的顺王都不配,如何能配得上你这九五之尊的皇上?”洛婉站了起来,脸色苍白的吓人,她昨日也是猜测,却不知道,他,他竟然,真有这样的心!
“洛婉,我知道是你,从那天我拿旨夺位之时,我看你的眼神,我就知道,只不过当日经太后确认了而已,以前,我太重视一些我不应该重视的东西,而失去了,以前,我才柔弱,不知道有些事情,是需要相搏才能得到的,可是一切都不晚。”
“晚了,真的,我是慕容云的正妃,又生育过乾儿,而你,有无数的选择,可以选择名门闺秀,至少,她们全是清白之身,更有大好的江山锦绣,你可知道,自古至今,夺江山易,守江山难,何况,你现在孤身一人.......”洛婉话还没有说完。
就被慕容熙生生的打断了:“我不想听这些,我只想问你一句,你可愿意和我再续前缘?”
“前缘?你我何来前缘?我们只不过是有相识之份,并没有夫妻之缘,你心中也明白慕容云的出身,那么,放我们走吧!你从小没人父母在你身边,你忍心把这种痛苦加在一个三岁孩子身上么?”洛婉轻声的问她,并慢慢的跪了下来,泪水却不自觉的从脸上滚落,一滴一滴的氤氲在她的宫装之上。
在云消的眼中,他却觉得这不是泪,不是水做的泪,而是火,就象是火山熔桨,每一滴都穿过他的皮肤,烧痛了他的五脏六腑,他在一刹那间,明白什么叫痛彻心扉。
“我只问你一句,你心中可还有我?”慕容熙走上前去,扶起了地上憔悴的她。
“只有我的夫君和我的孩子。”无惧的洛婉瞪着一双燃烧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的告诉着眼前之人。
慕容熙带着一丝的愤恨,一把将她拉了起来:“你在逼我么?”
“你是皇上,就连我哥哥都在帮你,我怎么敢逼你?哪怕你困我在这里一生一世,我也是这样说!“洛婉的态度很坚决。
慕容熙一把将她推到床上,狠狠的问她:“如果,是慕容云不要你呢?或者是他选择安生,而把你拱手相让呢?”
“我愿意一死,也不想苟活。”洛婉抬起双眼,从床上坐了起来。
“好,你等着,我会让你为今天说的话付出代价,至少我会让你对他死心,你信么?”慕容熙轻声的,一个字一个字的告诉她。
想着什么,他又说了一句:“你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