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太阳刚刚的探出一点点,她们一行就回到了墨玉府,回到府中的洛婉把自己“囚禁”起来,她又开始了刚到府中的日子,她足不出门的呆在屋中,在极端苦闷的时候,会写写字,排解一下自己内心的痛楚。
她很想去找云消问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也一直在惧怕,怕把自己推进一个无底的深渊。
她又想忘了云消,逃走的想法一直在她的脑海中乱撞,可是现在,她唯一可逃的地方,只有宫中,还会去哪?心中又十分的舍不得再次和云消分离。
她有时又觉得自己如此的可耻,现在的她就是飞蛾扑火。各种复杂的情景在她的脑袋里来回的奔跑,她觉得自己要崩溃了。
墨玉老者第三天也回到了府中,但是一直没有过来找她,她不知道的是,他因为延玉家的灭亡而伤心,还是因为当日的‘重话’无颜相对。
云兰画到是常来,可是每次她来都是静默的看着她或坐、或躺、或书,并不多语。
今天的天气很好,天空高而澄清,云层淡淡的在天上休闲的飘来飘去,如丝又如絮,几乎是半透明的。太阳透着窗户射进屋子里,有种懒洋洋的温馨。
洛婉正在提笔书字。
“这书法之中向来讲究颜柳终行后为草,婉儿已经练到行书了,看来已经苦学了多年?可是这败笔可是不少呢?墨猪、鼠尾都有,心事这样的重,还是不要写了,谈心有时会比静心来的快些。”心兰画的话象一把钥匙,打开了洛婉压抑了许久的心之门,她竟然掉下泪来,转而变成了大声的抽泣。
“我们出去走走吧?今天天气如此明媚,去亭栏小筑,父亲应该在哪里品茶。”心兰画说完过来拉起她的手。
洛婉却连忙抽了出来,退缩到床上,甩下了鞋子,抱膝而坐,接着抽泣着。
“你这样逃避也不是办法,要么,我送你回宫去吧?”心兰画忍住笑意,轻声的问着洛婉。
“不,我不要回去。”洛婉着实吓了一跳。
“那事情总要有个解决的办法吧?三个诸葛顶过一个皮匠哟,走吧,咱们三个商量一下对策。”心兰画这次不由得她拒绝,就强拉着她的手将她拽了下来,往屋外走去。
洛婉还是有着拒绝的意思,可是心兰画后面的话让她瞬时傻住了,木然的跟在了她的身后往亭栏小筑走去。
心兰画告诉她的是,墨玉老者回来的当天,云消就出去了,到现在已经七日没有回府。
她是不知道怎么样走到亭栏小筑的,看到墨玉老者的背影之时,她的心中一惊,只是六、七日没见,他的身姿竟然不象前往月落之前的挺拔,而是萎靡的带着一点的佝偻,她没有想到延玉家灭之事,会给他如此大的打击。
洛婉静静有在他有旁边坐了下来,脸上还有未擦的泪珠。抬头看着墨玉老者,他的脸色冰凉凉,看上去心如止水,无动于哀的样子。
“其实这件事,应该和太子和我有关,脱累了张家满门。”洛婉小声的、胆怯的说着。
“这可不敢当,和太子、太子妃有什么关系?”墨玉老者端起一杯茶在手中来回的转动,冷冷的说着。
洛婉被这个硬钉子碰了一头的包,用一种求助的眼光祈求着心兰画。
“爹,纵然是太子的关系,也和洛婉一点关系都没有啊?你再怎么生气,也不用和一个孩子怄气吧?你都多大年纪了?作起事来,怎么到成了十几岁的心性。”心兰画不软不硬的敲打着墨玉老者。
墨玉老者停止了茶杯的晃动,呆了呆,心里的灰心和绝望,排山倒海的涌了出来,终于,他长长的轻出了一口气。
“洛婉,是我老糊涂了,其实这事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话说回来,如果不是你,我还不会上山呢,要等到月底才会上去一聚。只是自责罢了,当年南宫先生曾提醒过,今年是延玉兄的大限之年,一切应该注意,是我们疏忽了。”墨玉老者说到这里,又禁不住的湿了眼眶。接连的叹气。
“爹爹你说的可是南宫先生的箴言?”心兰画仿佛想起了什么?
“嗯。”墨玉老者的脸色更加难看了,悔意写满了一脸。
“南宫先生?可是住在桑落酒潭的南宫先生?”洛婉突然想起来那首诗,在心中来来回回的默念。
“桑落酒潭?在哪里,这桑落酒的配方是前汉时期的,世上并无人会酿,只有南宫先生悟了十多年,才成就了此酒,听这名子应该是他。”墨玉老者坐直了身子,急促的问道。
“那就是他了,我不知道那是哪,只知道是个很小很小的湖中之楼,只有六七间小房,四处全是酒香,四面全是湖水,远处才是湖岸,可是那湖岸是能看到,又好似很远,要渡舟而离,至于怎样进去,我就不知道了。”洛婉回想着那个怪老头,盯着远处努力的回忆、陈述着。
“你前段时间没和老夫学得此事。”墨玉老者的话点着一点的责怪。
“这个我以为无关紧要,所以没说。”洛婉其实不是没有说,而是把这件忘了。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