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根本没有听到夏越诱惑力极大的话,云上飘依旧不言不语,就连绵长的呼吸都没有波动一下。
夏越也不恼,她仿佛在虽自己说:“龙浅不过是想从你口中套出那些秘密,而你一旦松口,你的命也将不复存在,退一步说,即便你能忍得住,那些被你掌握住秘密的人可不会放心,龙浅这天牢的确是牢固,却也不是攻不可破,一旦龙浅对那些秘密失去了兴趣,你的存在也就没了意义。”
既然云上飘在刚入宫时被龙浅擒住,那就是说他根本没有抓住龙浅的任何隐秘之事,不过,夏越摇头,以龙浅的性子,即便云上飘知道了他的秘密又如何?
夏越可不认为龙浅会在乎自己的名声。
夏越的声音不大,却句句砸在云上飘的身上。
既然云上飘能扛得住严刑逼供,也就是说他还有活下去的欲(和谐)望,一个人只要还有求生意识,他就有弱点。
纤小的身躯缓缓往门口走去,云上飘的不配合也并未让她失望,然,就在她一脚即将踏出门口时,身后一道嘶哑的声音传来。
“你要我做什么?”
云上飘的轻功独步天下,若论武功修为,他却并不是顶尖的,而自被锁在这天牢后,自己的内力已经被封,他就像是这个翅膀的雄鹰,只能坐以待毙。
无人见到夏越嘴角轻勾起的弧度,夏越转身,又走了回来,她站在铁栅栏外,望向那个终于抬头的中年男子,男子脸色青白,上面还有交错的伤痕,他嘴唇干裂,狼狈至极。
不过这一切都不在夏越的眼中,夏越直直望进那双黝黑明亮的眸子,红唇轻启:“我放你出去,你帮我找人。”
“谁?”云上飘难得有些惊讶。
本以为这女子也是看上了自己手中握着的那些秘密,毕竟掌握着那些秘密,她就等于有了一切的财富权利,甚至是别人的惧怕。
云上飘紧紧盯着夏越,想知道这女子是真傻还是装傻。
夏越也不恼,任由云上飘注视,她缓缓开口:“忘了跟你说,若是可能,这人数是五个。”
自己落在东炎,而且改变了身份,不知其他五人落在哪个角落,现在又是何种身份,光凭云上飘一人,很难找齐自己的五个兄弟,是以,夏越并不强求。
原来如此,云上飘点头,他问:“这五人的姓名,年龄,长相?”
这是最起码的条件,岂料夏越直接摇头。
即便淡定如云上飘也不得不瞠目,他不可置信地重复一遍:“你的意思是说你对他们一无所知,那我如何去找?”
茫茫人海,让他如何找一点线索都没有的人?
这简直就是个笑话。
夏越不理会云上飘的大惊小怪,她手往脖子见探去,而后拉住一个红绳,底端是一个造型奇特的紫色戒指。
“这五人身上有跟我一样的东西。”
铁链哗啦啦作响,云上飘起身,步子有些蹒跚,他喘着粗气来到夏越面前,透过铁栏杆往外看去,将夏越手中的戒指模样牢牢记在心里。
半晌,云上飘点头。
夏越不动声色地将戒指放回了原处,她补充道:“若是找到人,你跟他说血色刀刃四个字便可。”
这是她跟赤刃盟兄弟间联络的暗号。
云上飘点头,继而忽然问道:“你就不怕将我放出去后我再也不回来?”
他们两人以前并不认识,也没什么交情之类的,云上飘不明白这女子如何信任一个以往从未见过的人。
夏越笑开:“就凭你这句话我就信你。”
她夏越从来都相信自己的眼光,若是到时被骗,那也是自己的选择,就如前世的穆凌。
夏越的爽快让云上飘心中的那一点点对女子的看不起也烟消云散,云上飘大笑:“好,好,今日我云上飘就算认识你了。对了,你叫什么?”
“夏越。”
“姓夏,还能被龙浅那小子贴身侍卫亲自押送到天牢,这个殊荣也只有家世显赫的人才能拥有,而东炎可以排的上号的,姓夏的,莫非你是夏津那老匹夫的女儿?”
云上飘既然是第一大盗,对各国这些显贵可谓如数家珍,随口道来。
对云上飘这么广博的认识,夏越很满意,不过,该纠正的还得纠正。
“这句身体的确是夏津的血脉,不过我不是夏津的女儿,我就是我,夏越。”夏越双手背于身后,口气不重,却字字千斤,句句捶打在闻者心上,优雅的嗓音自有一番说服力,让人忘了她不过是个娇小女子。
这女子非池中之物,这是云上飘此刻为止对夏越的映象,也奠定了云上飘成为夏越以后不可或缺的帮手的第一步。
似乎被夏越的霸气所感染,云上飘点头:“那么,我们交易就此达成。”
收回可以释放的压迫力,夏越又恢复成平常那个云淡风轻的模样,她说道:“最迟三日,我会让你走出天牢,以后你若是要寻我,画一把血色刀刃便可。”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