嫩黄色的银杏叶带着清新的味道飞舞在空中,划过两人的脸颊,带来一丝暖暖的味道。
一片小小的银杏叶就在这时,轻巧的落在左云非软软的发顶上,林润色抬起好看的左手,拿下那片叶子递给脸颊微红的左云非,带着暖暖的笑意。
他说,你好,我叫林润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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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如今·张洛
张为富的毛驴车不知道已经行驶了多久,一个又一个陌生的身影从左云非的身边飞快的滑过,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就连一个模糊的轮廓都没能留下。
擦肩而过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瞬间,也是最伤人的相遇。左云非的脑海没来由的记起这句话,这是林润色说的,她记得,林润色在说这句话时,眼神里透着她看不懂的哀伤。
鼻尖再次不争气的有些冒酸。有时候左云非会忍不住想,为什么当初的自己不能明白的早一点?如果早一点看明白那是不是就可以改变如今这样的结局?
这样的想法总会一次次的出现,然后再被左云非一次次的讽刺着抛开。反复的来,反复的抛,折磨着左云非纤细的神经,最后化为一潭汹涌的泪水。
那已经留下的哀伤,早已干涸成顽固的伤疤,强行掀开,只会让所有人伤的更透,这样的结局自己不是早已接受?
“小姑娘,到N大了。”张为富停下毛驴车,放下左云非的行李,见左云非没有任何反应并出声提示道。在看见左云非苦涩的眼神时,张为富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心里突然一疼,充斥着自己也说不出的难受。
张为富沉浸着岁月的声音将左云非远离的思绪缓缓的拉了回来。她微微一惊,才发现自己已经处在N大宏伟的大门前,抱歉着走下驴车,接过自己的行李。
这是一个新的地方,一个新的开始,那些过往的记忆,如果可以,真的不应该轻易掀开,这会让自己模糊了双眼。
“小姑娘,眼泪本就是承受悲伤和喜悦的载体,强行压下它,只会让自己更加难受。”张为富在坐上驴车走之前,突然对着左云非淡淡的说了这么一句。这是自己在儿子笔记本里看见的句子,第一次看见时,张为富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眼角竟然莫名的湿润了起来。
左云非微微的一愣,然后苦涩的笑了起来,抹去眼眶里的泪水,看着眼前N大的校门,微笑着说,自己答应过他,以后只会留下喜悦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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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正式开学报到是在明天,左云非的小城镇距离N市需要坐4个多小时的长途车。来时,父亲担忧的看着自己说,真的不用我送你吗?这是你第一次离家那么远,那么久。然后她很平静的对着父亲说,爸爸,女儿长大了。
无奈,父亲只有看着左云非拿着单薄的行李箱坐上通往N市的客车,这一次,父亲很清楚自己无法尾随其后,也明白,女儿是真的离开自己的臂膀了。
望着眼前宏伟,却也是陈旧的学校大门,左云非放下行李伫立了一会儿,这是一个新的开始,这里是一个新的自己。
“你好。”一个爽朗阳光的声音在左云非的耳边响起。恍然间,左云非又似乎回到了高中报到时的那天,林润色也是这样在自己耳边温润的说着你好。
有些懊恼的笑了笑,怎么还没有从回忆中醒过来?这分明是于林润色完全不一样的声音。林润色的声音总是给自己温润柔和的感觉,但是这个声音却给自己充满阳光张扬的气息。
许是长久不见左云非回应,男生有些困惑的再次出声:“你好,我是负责接新生的张洛。”
“哦,对不起,我是左云非,数学系的新生。”
“数学系?!”张洛吃惊不小。数学系,那是出了名的枯燥无聊,在那里的人基本都是戴着厚厚的眼镜,时刻捧着两本书的呆子,这么美艳的女生居然是数学系的,数学系真的是中头彩了!
“是,怎么了?”左云非有些不解,数学系很奇怪吗?
左云非是个奇怪的孩子,她的父亲和母亲一个教语文,一个教英语,但是偏偏生出的女儿却特别偏爱数学,为此,父亲经常哀怨的问母亲,左云非是不是不是我和你生的孩子?每次父亲这么问的时候,母亲总会假装无奈的说,哎,年轻时候的事情,我也不记得了,你就假装是吧。
“哦,没事,只是有些惊讶。走吧,新生正式报到是明天,你提前来了,就先注册,一会儿我带你去找宿舍。”尽管左云非是数学系的这一点,让身为计算机系大二学生的张洛很不平衡,但是他一想到自己是第一个和这漂亮女生见面的人,自认为长相也是阳光帅气,英俊潇洒,也就不担心会追不到手了。
张洛的确是阳光帅气,而且一进大学就因为军训时优秀的表现被提拔进了学生会,这样的人总是最受欢迎的。所以张洛有资本可以自信可以将左云非追到手,怎么看,左云非都像是个刚从温室出来的花朵,没有经历过挫折,干净的让张洛看着异常的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