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像对死刑犯临行刑前的交代?”
“嘿,过关。走午饭去。”
“你的实验报告我还没抄完呢。”
“还能不吃饭?吃晚饭再说。”
周晨讨厌吃食堂,每次都是带着吴小年去吃菜场后门口有一家的盖浇饭。安徽人开的,做的油闷茄子、麻婆豆腐都特好吃,每次吴小年都会考虑是点油闷茄子呢还是麻婆豆腐呢?
周晨不理她,直接帮她点了其中一样,吴小年抗议时,他说晚上再来吃另外一样,吴小年就眉开眼笑不抗议了。
“你就这点出息?一份盖浇饭就这么满足?”
“知足常乐嘛。”
“早如此不就行了。”
“最近我给隔壁兰州女孩的男朋友算命了。”
“您老还会这一手?”
“她男友是北京人。我看了她男友手相说她男友感情线很乱,感情很波折。她拉着我的手一脸崇拜的说,她男友高中时交过三个女朋友,其中一个还为他自杀过。”
“你还真无聊,什么时候学会管别人的闲事了?”
“看过一些书,村里有个老人教过我一些。闹着玩的呗。有一次在宿舍给她们看手相,结果那兰州女孩来串门,然后就非要拉着我给她男朋友看了呗。”
“仙奶。”
“难听死了。”
“下次别给别人乱看了,不管你懂不懂,对别人的感情生活乱说什么?”
“哦,知道了。”
李卓然给吴小年打电话,约她出去玩,吴小年认真考虑了一分钟,决定出去。又没干什么鸡鸣狗盗的事情,怕什么?无需避嫌,再说李卓然都没避嫌,自己怕什么?
李卓然辞去了学生会主席一职,一心忙毕业的事情,所以本学期相对比较空闲,不过还是在校团委担任了一个职务,平时帮校长主任处理一些学生的事情,这是本校学生会和学校之间的惯例。
“都没怎么陪你出去玩过,现在比较空了,可以好好玩玩了。”李卓然笑着说。
“然哥哥准备带我去哪玩啊?”
“溜冰场去过吗?”
“啊,不是吧?然哥哥你也玩这些啊?”
“怎么了,我不能玩啊?”
“嘿嘿,不是,我总是把你和学生会联系起来,严谨认真的大主席,怎么也能玩这些?”
“嘲笑我了是吧?我是担任过主席,但首先我只是个大学生啊。”
“也对。所以玩什么也是理所当然的。不过我没去溜过呢。”
“没关系我教你。”
到了溜冰场,因为是星期三下午,没什么人,场内一共只有三个人在玩。
“是旱冰,应该问题不大的。”
“我不知道啊。小时候倒是在河面上的冰上玩过。”
“我还记得你哥哥还抱了一堆稻草,在冰面上烤火,差点掉河里面去。”
“他傻呗。”
“就你精,小时候能懂什么。”
“掉下去也活该,谁让他小时候老欺负我。”
“小气了吧。小孩子之间闹着玩能当真?”
“但我结结实实被他打过啊。还有你们那次捉鱼,要不是让我站岗,我至于把头磕破吗,现在还留着疤呢。”
“你那次留疤了?我看看。”
“呶,一个坑。”吴小年掀起斜刘海,指给李卓然看。
吴小年仰着头,和李卓然对视着。忽然之间,很安静很安静,两人都有点呆呆地陷入了这样的安静,没有了平时的伪装,没有了平时的防备,就这样安安静静地看着彼此,仿佛回到小时候。
李卓然好像又看到了眼睛很漂亮的吴小年,两人窝在墙角吃山芋的吴小年,脆生生地叫着然哥哥的吴小年,芦苇地里哭泣的吴小年,放学路上垂头丧气的吴小年。
掩着刘海的手指细细长长,白白的可以看见青筋。
一队情侣的进入,打破了坐在凳子上准备换鞋的两人间的宁静,吴小年和李卓然都有点尴尬,借着换鞋去掩饰。
李卓然带着吴小年进入场内,脚着吴小年动作要领,吴小年扶着墙边的栏杆不敢松手,李卓然让她脚往前挪,下半shen往后面侧一点,上半身往前斜一点。
根据李卓然的指导,吴小年可以慢慢地扶着栏杆自如地走动了,但还不能像李卓然一样在中央自由溜来滑去。
李卓然见吴小年可以自如扶着栏杆走动了,就拉着吴小年到中央来慢慢滑,吴小年也就牵着李卓然的手慢慢地跟着他滑。
十分钟过后,吴小年胆子大了很多,动作也大了很多。忽然之间被快速滑过来的一个女孩子撞倒了,拉着李卓然也摔了一跤。吴小年哈哈大笑。
然后的一个小时内,吴小年是摔跤不断,当然被拉着的李卓然也不能幸免。
“小年,你是故意的。”
“然哥哥,我没有啊,我不会嘛。”吴小年笑的很无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