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我一个人想了很多,夜色很深,我想着我们所有的日子,数着那些在心里留下的柔软,只觉得温暖却又凄苦。
元文筝,我在心里,苦苦地写你的名字,一遍,再一遍。
这种种心事,只作了这一篇《吾元文筝》:
这风元文筝如你,
炫目的外衣包裹着,
属于天空的身躯;
这风元文筝如你,
飘逸灵动的身形内,
是那颗飞翔飘泊的心;
这风元文筝如你,
述说着飘泊的心也需要牵引,
所以将那根牵引的线交付我手里;
这风元文筝如你,
再三地保证说,
无论如何也不会撇开这归途的牵引;
这风元文筝如你,
一径投入蓝天的双臂,
便不再忆起绿茵的香气;
这风元文筝如你,
与风儿同舞,
和鸟儿轻鸣,
全忘了地上那双仰望你的眼睛;
这风元文筝如你,
越飞越高,
渐飘渐远,
只剩下你彩衣上隐隐的光,
及我手中显得那么无力的线;
这风元文筝如你,
再不思念这蕴育、牵挂你的绿菌,
就那么毅然地,
挣脱了线飘摇而去;
这风元文筝如你,
隐没在渺茫的天际,
任如何期盼的眼睛,
也望不见你飘逸灵动的身形;
这风元文筝如你,
最终,
只留下那根紧攥在手中的线,
原来,
所谓的牵引,
脆弱若斯……
即如此,
何不在打一开始,
便放了线,
放了风元文筝,
放了你。
这风元文筝如你,
断线而去。
我是牵线的人,
握线而泣。
——给飞那最亲爱的飞去的元文筝。
这篇《吾元文筝》,我看了很多遍,到后来,脑中已没有了文字,只看到远远的一个身影,扯着根断线了望空中飞去的元文筝。
我用手捂眼,不想自己再跌入那梦般的幻境。触手却是一片湿凉。
一定是刚刚耳机中的歌声太过凄婉,都引得我哭起来!我埋怨着耳朵里的声音,翻出来播放器看方才的歌,是蔡淳佳的《头发》。
林子叶走后的第三天,林子叶子叶也走了。走之前并没有通知我,等我接到辣子鸡丁的电话匆匆赶去,林子叶子叶的列车已经开出了老远,我只来得及看到辣子鸡丁对着向远方蔓延的轨道挥动着手。
我走过去辣子鸡丁身边。
他放下手,视线仍投在车轨的方向:“你还是晚了。”
“谢谢你帮我送她。”我说。然后站在他身边顺着他的视线望。
两人便这样在月台上伫立了许久。
“嘿,不要又露出弃猫的表情来了!”辣子鸡丁说着,然后带我去了一家饺子馆。
这家店的饺子很大个,相当于我半支手掌的大小。做饺子皮的面据说是店家的独门,与普通铰子面不同,泛着淡淡的软黄,口感也极为细腻耐嚼。馅是剁碎了的白菜拌着内泥,大团大团鼓囊囊地给裹在饺子皮里。沾了浓香的醋送到嘴边,未尝便会先被它扑面而来的香气折服。咬一口下去,菜香肉香满颊,汁水溢入喉道,顿觉遍体生津。
饺子之外还另叫了两张烙饼、一大碗小米粥、几碟小炒。
我和辣子鸡丁就坐在饺子馆内落地窗边的双人位上,点的东西摆了整整一张桌子。
“吃不了这许多!”我望着面前色香诱人的吃食,却没有一丁点的食欲。这家饺子馆是我和辣子鸡丁最喜欢的店之一,上次来时吃得我直呼过瘾不忍释口的,而这次,我连举箸的yu望都没有。
“那我们就呆到直到把它们吃完。”辣子鸡丁为我添上一碗小米粥。
香甜热烫的小米粥滑进胃里,我感觉从胃里开始有暖意一点一点地延伸到身体各个部位,让在月台上被风吹得冰凉的身体渐渐暖和起来。
“从明天起,天气就要暖和起来了。”辣子鸡丁这样说着,再帮我添上一碗小米粥。
“是吗?”可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只剩下我自己,是寒是暖,又还有什么意义?
“温暖的天气,最少会给绝望的人带来一点勇气。”
我看着辣子鸡丁的眼睛,看得很认真。那眼不同于平日,没了满不在乎的大大咧咧,换上的是一种深沉而细腻的东西。伤痛的暗流在他眼底涌动,如放在锅内熬煮着的黑巧克力那样,缓慢而又悲苦地涌动着。
我想起了火云飞。火云飞曾在邮件里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