阡树轻轻叹了一口气却没有醒过来,蓝锁魅只好放下他,自己四处寻找其他人的踪迹。收获接着来了,在离阡树仅仅二十米的地方,蓝锁魅看见了怀中紧抱着一个铁盒的桑娜。还好她没有受伤,仅有些意识不清而已……
“桑娜!你知道锦茜在哪里吗?”
“锦茜被贝类威的士兵带走了,你快带我们回去……”桑娜吃力地睁看着蓝锁魅。
“锦茜被什么人管辖军队的人抓走了?你知道吗?我现在去救她,来得及吗?”
“不要去,我们现在回去!”桑娜将铁盒放在蓝锁魅面前说,“你得先将百拮草服用了再说。”
“不!我现在要去救锦茜!”
“不行!锦茜公主事先交代了,要你先把药服了!”
“不……”
“你是骑士!要遵从公主的命令!”
“我是骑士!我的确应该‘遵从’!但是决不是盲从!”
“你……”
当两个人吵得正起劲的时候,阡树不知什么时候清醒过来了。此时他正站在蓝锁魅身后,按了按他的肩膀,示意他不要说话了。接着将他抱了起来,扛在肩膀上,向别墅方向走去。
“放开我!我自己能走路!不要把我当病人!”蓝锁魅挣扎了几下,也算是徒劳,“我把你从荆棘丛里救出来,你就这样对待我?”
“就是因为你救了我,我才优待你,不让你走路啊!你现在不要说话了!想窒息而亡吗?马上回去给我吃药!你这副倒死不活的样子,能救得了锦茜公主?再说你本来就是个病人!”
“为什么不先救锦茜?你不是一直以她为重的吗?”
“我现在还是以她为重!她跌下山坡的时候交代过,如果她被抓、想去救她的话,必须先带了你服了药再说……而且现在我们没有线索,也不能盲目地做什么!”
“呼……呼……”
再没有谁说话了,死寂的沉默中,唯一清晰的是蓝锁魅的喘息声。如此地吃力,如此地痛苦,仿佛每一次呼吸过后,就再也无法进行下一次呼吸……
这样近乎窒息的呼吸声,回荡在寂静的森林中。让听到这种声音的每一个生命体,都感觉到自身的呼吸频率和它一样……非常难以进行……
当三人离黄土堆远得,只剩下一点黑色的影象的时候,一只幼狼从灌木从中窜出。它抖了抖满身干燥的尘土后,用它黑色的微湿的小鼻头,在灌木丛周围嗅着。最后它停在阡树留下的那滩血液凝块边,贪婪地舔试起来……
返回别墅,浑身是灰土的三人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下,拖着沉重的步子上楼休息。当阡树刚将已经昏迷了的蓝锁魅放回床上,楼下所有的人便窝拥而至挤在门口,用困惑的目光看着他们。阡树不慌不忙地坐在床边,用平静的目光回望着……
“锦茜公主呢?”
好半天,终于有人小心翼翼地问出了,他们围拢过来观望的理由。
“……”阡树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也没有回答,依然平静地看着他们。
桑娜将手中的盒子打开,把里面的百拮草给人们看了看,然后关上盒子说:“锦茜公主为了采这个,被贝类威的巡艇发现、击落悬崖……活埋在泥土里了。”
“妈的!又是那帮狗杂种!上次也是那样……”
“妈的!他们要不要我们活啊?干脆全部杀了我们算了!”
“我们去跟他们拼了!”
“对!我们跟他们……”
没等桑娜把话说完,人群一片喧哗,人们愤怒地议论着什么……
“住口!”桑娜威严地喝道,人群马上安静下来了,“你们给我安静!现在锦茜公主不在了,你们也知道自己的处境了吧!我知道你们还抱着希望,现在希望没有了!你们也该放下自己的仇恨、安静地生活了吧!”
“桑娜?”人们惊讶地看了桑娜一眼,然后以非常缓慢的速度,将堵在房间门口的队伍解散了。
“我现在很累……你们找个人把百拮草熬制出来。”桑娜在人走光前,将盒子扔在了门边。
“好的!”最后出去的人将盒子小心地拾了起来,打开看了看,然后飞快地下楼去了。
“这种药熬制方法很复杂,不叫医生来可以吗?”当最后出去的人关上门后,阡树终于开口了。
“没有问题的。”桑娜面带着凄凉的笑容,坐在与阡树相对的沙发上说:“我们这里的人都会熬制这个,是我老公传授的,他是个全科医生。而且我们这里的人都品尝过这种药。”
“是吗?”阡树迟疑了几秒说:“我知道,你们有事情隐瞒了我们……你现在可以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