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弦又气又急,刚想骂人,外头就传来太监的声音:“皇后娘娘驾到——”
他只得忍下气,站到一边,行礼。
影如霜进屋以后,扫了地上的西弦一眼,没有理会,直接走到床前,看了逍遥王几眼,向太医问起王爷的病情。
王爷如实以报:“王爷的伤势仍然严重,微臣现在不便下定论,恐怕要待到明天才能得出一个较为明确的判断。”
他的意思,其实便是“王爷凶多吉少,我等不好明说”。
影如霜叹气:“你们好好照顾王爷,不得有任何闪失,本宫还要去照顾皇上,就不在这里久呆了,有什么事就派人去禀告本宫。”
然后,她转身就往室外走去。
她走过东弦的面前时,东弦咬了咬牙,在她面前跪下,道:“禀皇后娘娘,西弦今天下午闹事,受了重伤,奴才怕他醒后不安分,给王爷增添麻烦,恳请娘娘让奴才送他出宫,回王府养伤!”
影如霜停下脚步,瞟了被五花大绑、血迹斑斑的西弦一眼,淡淡道:“这里有太医,何必还辛苦跑这一趟?”
东弦摇头:“娘娘,这里是主子们的住处,西弦一介奴才,哪里能在这里养伤?再说了,他的脾气向来任性,易冲动,待他醒后恐怕又得闹上一场,给各位带来麻烦不说,还丢了王爷的颜面,不如将他送回王府,随便他怎么闹都行。”
影如霜道:“你们俩是王爷的亲信,你若是送西弦回府,王爷身边没有亲信照顾,可不太好哪。”
东弦道:“西弦半个月内都派不上用场了,他若留在宫里养伤,我还得分心照顾他,哪里还谈得上照顾王爷?王爷有这么多人照顾,奴才现在送他回府,明日早上便回来,相信王爷不会有事。”
影如霜沉思一会,叹气:“那你就速去速回,至于西弦,待他伤势无碍后再回来。”
东弦磕头:“谢皇后娘娘!”
影如霜不再说话,离开。
对她来说,逍遥王的这两个侍卫都不是好骗好杀的人物,他们不在了才好,这样,她的人才好对王爷下手,东弦提出这样的要求,她也乐得成全。
东弦随后不再耽搁,吩咐太监们好好照顾王爷后,将西弦身上的布条解开,背着西弦出去。
在定乾宫门口,他等了一会儿后,让人准备的平板马车终于到达,他小心翼翼地将西弦放在马车上,而后自己也跳上马车,赶着马车往宫门行去。
在宫门即将关闭的时候,他们终于赶到,亮出出宫令牌,顺利出门。
站在皇宫的高墙之外,东弦看着夜空,不由抹了一把汗:终于出来了!
接下来,他不敢耽搁,也不敢赶车赶得太快,忍着心焦,不徐不疾地先将马车赶到大街上,再赶进一条小巷子里,接着又一条小巷子里。
赶着马车进入第二条小巷子不久,他就听到墙头上传来“喵呜——”的猫叫声,连响三下。
他左右看看后,突然“汪汪汪”地学起狗叫来,居然学得惟妙惟肖。
他叫完以后,夜色中,有几条鬼魅般的人影突然出现在墙头,而后轻飘飘地跃下来,低声道:“是东弦吗?王爷可还好?”
幽暗中,东弦低低地道:“王爷伤得很重,尚未醒来。”
一个人影道:“轿子就在前头,你们先送王爷离开,我们在后头收拾。”
东弦和一个人抬起马车上的人,往前方行去,后边,一个人跳上马车,伪装成伤者,另一个人驾着马车,慢慢从另一个巷口转出去。
东弦和那个人抬着伤者走了没多久,就看到前面的幽暗角落里,停着一辆普通的轿子。
看到他们过来,轿边的几个人迎上来,也不说话,就帮着他们将伤者抬进轿子里。
东弦而后也进入轿子。
轿外,几个人抬着轿子,出发,往不知名的地方行去。
一路上,东弦还是心焦难安,不知道接下来等着他和王爷的会是什么。
轿子出了巷子,转过长长短短十几条街道,绕来绕去的,最终停在一家不起眼的宅院前。
宅院的大门打开了,轿子直接被抬进后院里。
轿子一停下来,东弦从轿子里跳下来:“大夫可来了么?”
一名貌不惊人,看起来极为稳重精明的中年男子道:“放心,我一切都安排好了,快快带王爷进屋,我等一定保证王爷无事。”
东弦跪下来:“大恩不言谢,千掌门及各位兄弟的大恩大德,东弦铭刻于心!各位日后若有用得着东弦之处,东弦万死不辞!”
“哎哎,你太客气了!”千掌门赶紧去拉他起来,“我与王爷是好友,他有难,我能不出手相助?你快快起来,别再说这么见外的话。”
其他人也纷纷道:“就是啊,咱们的交情都几年了,你这小子怎么还这么忸怩,你再说,咱们就生气啦!”
“王爷有难,咱们能帮得上忙的,你若是不说,咱们以后就再也不跟你当兄弟了!”
“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