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风高又感意外,在他的怒气面前,能不动如山的女人,还真没几个,她居然还能是其中之一?
而且她的这番话,不管是不是在虚张声势,又说到了要害。
他确实不喜欢为难弱小。
如果弱小得罪了他,他不会手软,但他一般都不会刻意去找弱小的麻烦,在他看来,欺凌弱小的人,都是没用的废物。
所以,他没有马上发作,但冷笑:“你是弱小吗?”
这句话,也同样击中了红妆的要害。
红妆缓缓地道:“红妆再强,在四爷的面前,也只能算是弱小之辈。”
她不是他的菜。
他不会无缘无故来找她。
他来找她,是不是因为他发现了什么有关她的蛛丝马迹?
被他这样的人物缠上,很麻烦啊!
月风高又是一噎。
他本就是伶牙俐齿之人,而且,红妆说的,确实也是真话。
他是苍枭王第二任皇后所生,在众皇子中的地位,也算是很高的,而且,他立过不少战功,是赫赫有名的“武霸”,同母哥哥还是太子,确实,放眼整个西凉国,在他面前真没几个人敢说自己“强”。
她再厉害,也是远远无法跟他比,跟他斗的——当然,对红妆来说,她根本没必要跟他斗。
在他的面前,她确实算是弱者。
此刻的她,脸颊肿了一大块,都成紫色了,还挂着茶叶,很是狼狈,但她还是很淡定,没有生气,没有委屈,也没有倨傲和不服。
她的个头,是中原女子的普通身高,只到他的肩膀,站在她的面前,她简直跟个大孩子似的,加上脸上的伤,真显得他是在欺凌弱小了。
一个血统纯正的皇子,居然故意为难一个青楼女子?
半晌,月风高轻叹一声,放弃了凶狠的眼神,冷冷地道:“我问你一句,你老实回答。你——对三公子有何企图?”
居然是为了三公子!红妆在心里苦笑:“三公子是我最尊贵、最出色的客人,我对他除了敬重,还是敬重。”
“就这样?”月风高不太相信她的回答。
红妆道:“我有自知之明,该做的事情一定做,不该做的事情一定不做,对三公子存在非分之想,绝对属于不该做的事情。”
她聪明如此,怎么会看不出月风高问这些问题的用意。
月风高冷笑:“知道不该做,并不代表就能控制得住,你如何保证你绝对不会做?”
红妆轻轻叹气:“既然四爷这么问,我只能告诉四爷了,我早就心有所属,我此次来天都,便是为了寻找我的夫君。今生今世,同生共死,我一定不会背叛他,也不会对其他男子动心动情。四爷所担心的事情,永远不会发生。”
她说得很平静,目光却很坚定,月风高一点都没看出她在装。
半晌,他哼哼:“每个女人都这么说,女人的话能信,母猪都能骑马杀敌了。”
红妆笑了一笑:“感情之事,本就是自己的事,红妆向来不愿跟别人解释。只是,四爷如此怀疑我,我不得不为自己辩明几句。我若真对三公子有非分之想,就不该呆在这种地方,这种地方出来的女子,再美再有才再有心机,也无法呆在三公子的身边,就算生一百个儿子,也进不了三公子的家门。像我这么聪明的人,若是真打三公子的主意,还会主动住进群芳楼?”
月风高:“……”
半晌,他才憋出一句:“据说秦始皇的生母,就是青楼女子。”
这下,换成红妆无语了:“……”
无奈,她苦笑:“四爷既然这么说了,红妆无话可说,就请四爷给红妆指明一条出路罢。”
她已经看出来了,这位四皇子根本不在乎事实如何,他要的,只是他想要的结果而已,她再为自己争取或辩解什么的,只是浪费时间。
月风高也觉得自己有点无理取闹了,但是,他要做的事情,没有收手的道理。
想了想,他缓缓道:“过两天,会有人赎你,你什么都不必问,直接跟对方离开,永远不得踏入天都。”
她的彻底消失,是最好的结果。
红妆深吸一口气:“我明白了,我会遵从四爷的意思。”
月风高警告她:“你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吧?”
红妆微笑:“红妆知道,请四爷放心。”
月风高哼了哼,再不看她一眼,转身离去。
她听话最好,她若是不听话,等着她的,只有后悔。
他离开以后,红妆站了很久,才慢慢地坐下来,给自己倒茶。
有人赎她?她微笑,未满一年,她若是离开,就要赔给群芳楼两百万两银子,普通的有钱人,哪里出得起这样的天价?就算出得起,又怎会舍得?
不过,如果是别人出的钱,或者羊毛出在羊身上,那就不一样了。
依她分析,三公子应该是这“不思蜀”的幕后老板或其中之一,四爷有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