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他微微地笑了:那个凶手,没有足够的功夫,却敢独自一人面对十几个职业杀手,真是……太有趣了!
凶手会是夜九的手下或夜九所派吗?
他很快否定了这种可能。
如果夜九要除掉这些杀手,一定会斩尽杀绝,根本没有必要这样遮遮掩掩,就算他不亲自出手,也不会派一个杀不绝对方的人出马。
所以,这个凶手很可能是夜九的追随者、崇拜者,或者与其有什么深厚交情之人,暗中为夜九做的。
夜九在得罪一些权贵的同时,确实也有了崇拜者,但是,这些人真有能力知道有杀手要杀他的情报并暗中阻止吗?
短短时间,月映华已经思虑许多。
而后,他叮嘱衙门放弃追查此案后,离开了衙门。
再查下去,也查不出什么结果,若是牵扯进同朝、同军的大人物,反倒难收场,夜九即将离京,还是不要再招来没必要的怨恨比较好。
走到大街上,他悠然地闲逛着。
小龟买了一个烧饼,也没分他,边吃边问:“公子,咱们现在去干嘛?”
月映华道:“去找夜将军吧。”
夜九又去校军场看他的“剪影军”了。
月映华也不嫌路远,骑了马,往校军场行去。
本来,校军场的头头们还想刁难一下“剪影军”,想在装备和军需品里动点手脚,但太子突然驾到,与夜九一起视军,他们再也不敢搞小动作,按规矩给办了。
晚上,月映华与夜九一起回到城中,又邀请了一些同僚去酒楼宴饮,尽兴过后,方才散了。
月映华回到皇宫后,先去看望虹黛,将昨天晚上夜九差点遇刺的事情说了。
虹黛听后,表情很是淡漠:“这种事情,不是很正常么?还是等他死了或残了,三哥再告诉我吧。”
月映华笑笑:“那些杀手不会就这么算了的,听说今天晚上就要开展很二轮袭击,声势应该会更大,夜公子这次恐怕要有血光之灾了。”
虹黛哼了哼:“有三哥护着,他还会死了不成。”
“未必。”月映华摇头,“他是将军,还是要往上爬的人,总得要有自保的能力。我可管不了这么多事,他是死是活,皆看他自己的造化。”
虹黛扫了他一眼:“三哥,他的死活问题,你应该去跟六姐说吧,跟我说这些做什么?”
月映华轻叹:“我不敢把这些事情告诉虹佑,跟你说,是想有必要的时候,由你告诉虹佑。如果没有必要,那就什么都不要告诉她了。”
虹黛又冷笑:“三哥什么时候说话这么瞻前顾后了?那个男人没少一根头发,三哥到底在顾虑什么?”
月映华叹气:“我是关心则乱啊!好了,虹黛,你就当三哥我喝多了,有点晕头了,刚才的话,就当没听听见好了。”
接下来,两人又聊了几句后,月映华起身走了。
虹黛坐在那里,良久不动:难道别人认为她对姓夜的已经迷到了那份上,到现在还没有死心不成?
真是太污辱她了!
第二天上午,小龟进宫,告诉自家主子:“昨天晚上,将军府四周没有可疑人影出入。”
月映华道:“确定?”
小龟撇嘴:“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月映华敲了敲他的脑袋:“我不是怀疑你,我是担心别人太厉害,没让你发现。”
小龟又撇嘴:“那公子要不要另外派个比我厉害的管这事?”
他一整个晚上都要在将军府四周转来转去,看看有没有可疑人物,比看门的小狗还辛苦啊,他家主子还怕他不够灵敏?
月映华咪咪一笑:“我不就是最喜欢欺负你么。”
小龟:“……”
月映华却已经陷入思索中:看来,前天晚上杀了杀手的人,不是虹黛或虹黛派去的人了。
接下来,他又出宫了一趟,找了几个跟夜九还算有点交情的同僚,借着谈公事的机会,将有人收买江湖杀手、准备在这几天除掉夜九的事情,说了一遍。
所谓物以类聚,这几个跟夜九谈得来的官员和将领,要么是“外来户”,要么是贫苦和平民家庭出身,没背景没来历的,全靠自己打拼出功名,对那些依仗家里庇荫、官途坦荡的纨裤子第很是看不顺眼。
听了月映华的话,这几个人纷纷拍桌子骂娘,替夜九打扮不平,将买凶杀人者骂了个狗血喷头,但在太子面前,他们也不敢随便猜测是何人所为,只是泛泛地骂了过去。
等他们骂够了以后,月映华才道:“据我所知,今天晚上,杀手很可能会找机会行刺夜将军,我已经叮嘱他好好呆在府里,莫在随便外出,并在府里多备几个侍卫,但他似乎并不将我的话放在心上。你们几个若有机会的话,也好好劝劝他罢,马上就要赴任了,他可不能出了什么事儿。”
几个同僚都满口应承:“那是当然的,墨云那个地方麻烦得很,他若是带伤去,不好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