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粼已经厌倦了老鹰抓小鸡的游戏,她揪住凌之梵的头发,狠狠地向后拽,貌似看到他痛苦的表情,她却得不到一点应有的欣慰。
“你是不是正在考虑,如果有幸活下来的话,该怎样找我报仇比较好?”南粼很清楚地看到凌之梵在死死地瞪着她,其中的恨意好不隐藏,她承认自己的行为是过激了一些。
“我什么都会告诉你,前提是你把里瑟还给我。”凌之梵到了这个时候,语气已经变得无比低落,他早就没有了往日意气风发的样子,对他来说,这一切已经成了失败的定局。
“我和你们斗了这么久,你当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南粼苦笑着说,“你看到我亲手杀了你的妹妹,甚至还有未来可能会成为你妹夫的人,你心里难道我一点都不恨我吗?”
“恨你?我为什么要恨你帮了我这么大一个忙?”凌之梵嘲讽地说道,“你既然什么都知道,就也应该明白我想要她死已经好久了。”
凌之梵并不擅长回忆过去,可是有些记忆是注定留存在脑海中挥之不去的,就像小时候他被他的母亲亲手扔在了孤儿院,而那个时候凌子颜还可以在她的怀里撒娇,从那个时候,他才知道小时候认的那个‘狠’字是什么意思。
他的亲生母亲把他视为自己人生最大的污点,可是偏偏他的天赋又要好于凌子颜,于是他的活着注定就是一场悲剧,直到遇到里瑟,他才感觉到自己是被在乎的那一个,可是现在连唯一在乎他的人都没有了,他又有什么好在乎的呢?
“我以为你多少会装着很痛心的样子,毕竟她是你同母异父的妹妹。”
“同母异父?所以我根本不用在乎她,不是吗?”
“我喜欢你这样的态度,可惜你聪明得晚了一点,这个时间段,里瑟的血差不多要流干了,你知道看着自己慢慢血流过多然后神志不清,是种什么样的感觉吗?”南粼曾经有过这样的经历,一次任务,没有任何后援,她躲在一处山林里,荒凉得只剩下野兽,她都佩服自己那个时候的求生意志,拖着那样一副残破的身体,也能够活了下来。
“我求你放过他,这一切都和他没有关系。”
“不是你告诉我在这世界上只有六亲不认,才不会受伤的吗?”南粼放开了凌之梵,“我会把你留在这里,我想以你的能耐逃出这里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里瑟就躺在外面,希望我走了之后,一切都来得及。”
南粼一开始也没有打算对这两个人下死手,不过也没有留给他们什么好过的权利。她知道里瑟一定会为了凌之梵而背叛他们之间算不上是友谊的某种联系,所以她该让他们吃点苦头才对。
另一边,某个废旧的仓库里。
“你长得真像你的父亲。”王美娜看着眼前被她抓过来的一大一小,不知道是在对谁说这句话。
阎冷知道这个女人是谁,虽然他失去了原本的记忆,但并不是无所作为,一个见不得人的第三者在他面前耀武扬威,呵,还真是可笑至极。
“你在笑什么?”王美娜似乎在透过阎冷看他的父亲,但是想必他们之间不会有什么交流。
“我在笑你执着这么多年,却什么都没有得到。”如果报仇的信念能够支撑一个人活一辈子的话,其实王美娜的生活也挺丰富的。
“什么都没有得到吗?我得到了他的儿子甚至还有他的孙子,而且很快我就能够把你们送到他的手里,这不是一件很划算的买卖吗?”王美娜精心策划了这么多年,想来也不是那么沉不住气的人,只是她面对阎冷的时候,总是会忍不住想起年轻时那样拼尽全力爱着的一个人,却最后只能被他狠狠地抛弃,叫她怎么可能甘心?!
“所以你甚至不惜利用自己的亲生孩子来达到所有的目的?”阎冷承认那一次的被凌子颜算计是他的败笔,也因为如此,他可能和南粼已经走到了尽头,不过他却始终没有想过要放弃。
“你不懂,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自己的孩子又怎么了?你以为阎剑霆没有利用过你吗?”王美娜笑了笑,她现在的心情其实一直很不错。
“洗耳恭听。”阎冷的确不知道他的父亲曾经利用他做过什么。
“你知道吗?我和你父亲的相遇真的是很有缘分的一件事情。我曾经是个从名牌大学毕业的大学生,只是因为没有家庭背景,所以看着比我差的同学都在一步一步往上爬,而我却只能做着最底层的工作,但是我不甘心,于是我做了人生中第一个错误的决定。”王美娜回忆起过去的时候,脸上还带着很温暖的笑容,可是却让阎冷觉得十分恶心。
“这世界上只要有人存在的地方就注定少不了黑暗的一面,当时他们让我去陪的人正好是剑霆,这还要多亏了我有年轻的时候有一张不错的脸蛋,但是剑霆并没有要我,他当时那么爱你的母亲,我和你母亲有相似的地方,所以他很仁慈地问我要不要换个工作环境,他愿意为我在他的公司找一个职位,和我的能力相当。”
“可是你后来还是爬上了他的床。”阎冷冷冷地说道。
“不是我,是你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