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大委屈的人:“你这丫头好没良心,我是专程来看看你活没活着罢了,总比你……自己混入军营、有了个差事就不管我好。”
“你总是神出鬼没,我以为你出去办事……”若芸语塞,回想起百泽不见后她没有再想起他,如今听他提起,她倒真的觉得自己很忘恩负义。
这城中戒严,不会轻功的百泽要从城里出来想必也花了番功夫。
这么一想,气也消了,只小声说:“对不起……”
百泽似乎快活极了,伸手把两只鞋子递给她:“你要是多个心眼,也知道这鞋不能乱丢啊”。
“不是我乱丢,我刚才,好像看见于王了……”她接过来穿上,觉得脚慢慢可以动了。
“于王?哪里?在哪里?”百泽站起身四处看,却没发现人影。
“别找了,都走了。”她懒懒地回答,要是还没走,她就是真的成尸首了。
百泽这才放心,重新蹲下,神色忽然凝重了些。
“有什么事,你就说吧。”若芸正色道,她也想,他不可能只为了确认她安全才来,这又麻烦又累的事,他百泽才不干。
果然,百泽露出为难的神色,笑了下:“是这样,我呢,因为这兵荒马乱,要去……额……盘点货物,所以,很多天我都不会出现,你要是有困难呢,这些拿去用,有钱能使鬼推磨。”说完,将一个布包交到她手上。
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是几锭黄金!
“哪里来的?”若芸想也不想就丢还给他,“你快拿回去。”
他是想告诉她,要把她一个人丢这儿了,她虽然有些后怕,但他给的钱,她不能要,她才下定决心要靠自己的力量在这里活下去。
可百泽接过去转了个圈又交到她手上:“丫头,你先放着,兴许真的有用,我这一去不知道要多久,朋友一场,还答应带你回京城,你这一个人在这儿我可放心不下。”
“朋友一场……”若芸喃喃的重复着,那包金子就这么给放在她手心。
从小便是深闺之中养大的她,晓红将她当主子、爹娘当她是长不大的姑娘,楚如兰之流只会仗势欺人,朋友,百泽还是第一个这么说。
他说他是朋友,是自愿而为之,不是受人所托、碍于情面之事。
“得了,我要赶紧走,被你说的那个什么于王抓住说不定被抓去当了姬妾,那我可就亏了。”他拍拍身上的尘土,满不在乎的嘟囔着。
若芸白了白眼,百泽可是性别错乱,只怕于王知道他是个男人,早把他当人妖处死了,也不知他爹娘平时怎么看得下去,不由得撇撇嘴:“我说大少爷,你是真喜欢当女孩子?这穿着女装才惹眼吧?”
她点了点他,又比了比自己不起眼的士兵装扮,摇了摇头。
“你这就不知,这城中最好混的人才是进出自如的,我不过做了样子图个方便。”他邪魅一笑,朝她眨了眨眼。
若芸咀嚼半天他的话语,这才反应过来,整个人都愣住了:“你……你是说……军……军妓……?”
“喂,我真的走了啊,你没事吧?”百泽伸出手在她眼前挥了挥,“都说了是做样子,真有什么,你几时见我溜得不快?”
若芸被他逗乐,扑哧一笑,觉着两只脚总算恢复了些,点点头站起身。
百泽不再迟疑,四顾无人,那紫色的缎子仿佛和夜色融为一体,只回身走了几步就再也看不到了。
若芸掂着沉沉的小布包,迟疑了下还是塞进怀里。
还擦澡么?
她愣了下,随即打消了念头。
再遇到个什么王,只怕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蹑手蹑脚的回到帐篷,里面的人依旧睡死。
她轻轻的将布包掏出来塞进柴火堆的最里面,然后盖上了树枝和残存的枯叶。
看了眼睡的四仰八叉的士兵,不安的心里稍稍放松了下,若芸不好意思的低下头,重新蜷缩回角落里。
方才冻僵的双脚已然暖和,不知何时开始,发冷的身子变得容易回暖,她微笑,鼻尖仿若萦绕淡墨之樱香气,不多时便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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