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敢拦?”
“可是……万一……皇上……那个……”晓红结结巴巴,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说。心一横才咬牙道:“万一皇上是闲来无聊看上小姐了,那荣王爷怎么办……”
“没有万一,皇上未曾见过的。”若芸瞪她。
“可是……可是王爷……”晓红还是不甘心。
若芸再瞪:“王爷什么王爷,有有那一遭,抗旨是死罪,我只能听天由命。到时候,你不如担心你家小姐我,会不会被打入冷宫啊?”
“这……我……小姐……”晓红被这转折吓呆了,一时脑袋转不过来。
若芸瞧她这样,忽然笑了:“晓红莫急,这冬祭时达官显赫、亲眷家属都是要参加的,人山人海,你这是多虑了。”
晓红听着,终于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方才,吓死我了……”她拍着心口。
若芸笑着,又轻轻拿起方才写好的纸来,字迹比几天前已大有长进,再写几天便能恢复如初了吧。
“小姐,你这些天到底在写什么呐?”晓红好奇的凑过去。
“你来念?”若芸大方的往她手里送。
晓红后退着不接,傻笑道:“小姐你知道我学问不好,这不是故意为难晓红嘛。”
“那不就结了。”若芸抽手,笑的舒畅极了,“还不帮我去弄些甜汤来?”
“是是,这就去。”晓红才想走,忽然转了转眼珠道,“莫非小姐是写的相思之词?”说完脚底抹油,转身就跑。
“你……”若芸咬唇,又好气又好笑,才举起手想佯装追打她,却看见晓红跑至院门便停下。
荣逸轩一身湖蓝的锦缎长衫,正目不转睛的瞧着她。
“王爷恕罪。”晓红忙行礼。
荣逸轩来了多时,方才见她主仆说话正想出声,却见她不似平日的规矩守礼、温言浅笑,这放松之下竟能笑的如此真切舒坦,映着阳光点点,像是秋日漂亮的琉璃。
他被这夺目光景吸引,直到晓红行礼才尴尬的咳嗽了声:“免礼。”
“谢王爷,晓红告退。”丫头逃也似的离开了。
若芸还举着手,不知如何是好,待他走近才慌忙欠身:“王爷恕罪,方才只是玩闹。”
“姑娘莫要惊慌。”见她没有了方才的笑容,荣逸轩面色稍暗,目光落到了桌案上:“瑛儿说你在作好词好诗,本王繁忙多时,竟多月未曾会友题诗,姑娘的诗词本王是否有幸一见?”
“不可。”若芸想也不想便冲口而出,几乎是抢过所有的纸稿藏于身后,“这都是姑娘家小打小闹,上不得台面,岂敢让王爷笑话。”
“本王定不笑话。”荣逸轩的语气非常郑重。
若芸瞧他心情好,薄唇带笑、五官都柔和起来,不由得面颊稍红,看着他如炬的目光,乖乖的递上一页纸。
他接过来,见挺拔秀丽的字迹如是写道:
“霜去花无泪,
秋来叶纷呈,
落英覆千雪,
待是有情人。”
寥寥二十字,果真是随手的玩闹之诗,荣逸轩微微颔首,递还:“不知本王可是那有情人?”
她接纸的手狠狠颤了一下,咬唇埋首不敢看他:“王爷还是笑话若芸了。”
“这秋日正爽,千雪尚早,姑娘莫要悲观才是。”荣逸轩收起方才的玩笑,从袖子里摸出样东西递给她。
她接过来,是个木刻的令牌,上头振翅的雄鹰同他笔直的身影般昂扬。
见她目露疑惑,他解释道:“十一月初一便是皇家冬祭大典,持续五日,后还有民间祭祖事宜,届时王府来往之人必会增多。眼下月末,本王也很是繁忙脱不开身,或许冬祭典后才露面也说不定。姑娘且拿着令牌,有不便之处可以此解围。”
“令牌可是贵重?”若芸猛地攥紧了,一股炽热划过胸中,看着他的目光,她心快要跳出来了。
荣逸轩瞧着她迷茫的眼神,缓缓颔首:“书言同老管家也各有一方此令,故而姑娘好生收着,待过完冬祭交还本王。”
重要的东西,只因给她行个方便,所以才亲自前来。
她咬唇,强忍着心中的酸楚,笑着点头:“若芸定亲手交还王爷,还请王爷操劳莫要忘了休息才是。”
荣逸轩欣然允诺,便告辞,行至院门,忽然停住:
“皇上召见,姑娘是聪明人,万事小心。”
看着他离去,若芸猛地坐下,小心的收好令牌,这才把手中的那叠纸重新放回桌上。
除去那张玩闹之诗,其余都是工整密布的小楷。
“王爷竟是有意的……”她怔怔的落下泪,又轻笑,“春来化青泥,终究待不来的……”
“小姐……喝点甜汤暖暖身子吧。”晓红捧着瓷碗进来,见她落泪只怯怯的问道,生怕说错话惊扰了她。
若芸忙擦了擦泪痕,心里像是被掏空了一般,浑然不觉的冷。
信手接过碗来,不管里面是什么也味同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