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机?”若芸手执铁钳并未收手,继续问着。。
“没……没有动机……”楚如兰这回摇了摇头。
“不说?”若芸提高了声线,铁钳被收着力又往前送了一些。
楚如兰已经能感受到那灼人的温度,咬了咬牙,断断续续的边哭边道:“我……我嫉妒你,所以要借胡舒儿的手除掉你!我……我平日同胡舒儿最亲近,我给她出的主意,她想也不想便同意了。我……我不过是借着这机会除掉你,再……再踩林暮烟一脚……”
“这的确是事实,但血海棠可不是你能弄到的东西呢。”若芸瞧着她眼中的闪烁便知她有所隐瞒,断然道,“这血海棠传说可是西离之物,你有此物,便是暗通敌国——要谋害皇上。”
“没有!我没有!”楚如兰惊骇极了,忙哭着摇头,但只连连否认,多的字却未说。
“难言之隐?”若芸撤了火钳,又坐回椅子上,瞧着楚如兰狼狈的模样,轻声道,“既然你不说,会有人让你说。当然,替你说的人也有。”
“你想做什么?”楚如兰才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战战兢兢的问道。
“没什么,你这香兰居的宫人可都给抓起来审了,说不定有那么几个已经漏了口风。”若芸说着,冲她一笑。
若芸说罢便命人沏茶、送来了点心,同晓红优哉的闲话家常,瞧都不瞧地上抽噎的楚如兰,仅朝门口张望了几回。
“姐姐,您方才来的路上得的消息可靠么?怎么这会子还不见人?”晓红见她等了许久还未有人来,便出声问道。
“自然。”若芸轻啜一口茶,扬了扬手中的纸条。
正说着,便有人推门而入,朗声道:“丫头,你动作这么快。倒是让我过意不去啊。只是怎么都要等早朝结束,再让他来。。”
于百泽轻松的调侃着,面带灿烂之笑负手而入,身后还跟着个穿朝服的老头。
“爹?!”楚如兰死死的盯着于百泽身后的老人。不敢置信的呼唤出声,其他书友正在看:。
楚大人瞧见眼前的场面,顿时吓得呆立当场,别说去扶女儿,连求情都未开的了口,仅不知所措的站着。
“爹?”若芸冷笑一声,怪道,“你也知道他是你爹?你不知这勾结离国之罪是要满门抄斩的?”说着便去看许久不见的舅舅,只见他又苍老了些,可又像是精明了些。
楚如兰顿时怔住,瞪圆了眼再也说不出话来。
“楚老头。你混到京城府尹也算有点见识了,总该知道坦白从宽的道理。你还是速速招了,免得本王费工夫。”百泽懒懒的往侧坐上一靠,对着楚大人提点道。
“于王爷明鉴!下官什么都不知道啊!”楚大人面色一凛,忙拱手弯腰。
“那就要问你的好女儿了。”若芸又饮了一口。瞟了眼地上的楚如兰,道,“你若还是不说,那本宫便当你楚家是这主使之人,将此告之皇上了?”
“不——!别连累我爹!”楚如兰恨恨的叫出声来,“要是满门抄斩,你也有份!”
“那可不一定。我姓苏。你姓楚不说,眼下我是皇上的贤妃,横竖皇上都不会办我。你可以不信,不如试试?”若芸语气轻巧,将利害关系同她分析了个透。
“可不是嘛,死到临头还嘴硬。不知给你血海棠的人,会不会帮你爹收尸。”晓红托着腮,佯装随口一说。
楚大人急了,不等女儿开口便径直走到她跟前,抬手便给了她一下。厉声道:“你这个不省心的东西!爹吩咐你在宫中小心着,你竟然去弄什么离国的事!还不快招?!”
“我……我……”楚如兰顿时颤抖起来,泪如雨下,“我说!是……是德妃娘娘,是德妃娘娘身边的侍婢给我的!”
“名字?”若芸见她松口便顺势问道。。
“好像叫雪竹……”楚如兰说完,便低了低头,和盘托出,“当日你被废入永安宫,我本想去看看你。谁知德妃娘娘派了人来出主意,说胡婕妤既没了孩子、大势已去,还那么恨你,不如就借刀杀人,这才给了我血海棠,让我旁观就好……”
“雪竹?”若芸眯起了眼,觉得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怎奈宫妃侍婢的名字太多太杂,一时居然想不起来。
“好你个墙头草!平时看你同胡舒儿亲近的很,看她没了孩子,你居然立刻投靠德妃!”晓红看着眼前曾对自己和若芸颐指气使的“楚小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既然叫雪竹,不如早早命人去查,也好还楚大人一个公道。”于百泽懒洋洋的说着,不妨多看了楚大人几眼,眸中带笑,语气生冷,“不过,只怕这些人,早被撤换了。”
“撤换……”若芸想了又想,记起自己中毒昏迷之时,荣锦桓为了以防万一曾一天换一批宫人,其中有人便叫“雪竹”,而那名叫雪竹的婢女曾在她苏醒之时第一时间同自己说话,并且递上了茶水,而那茶水被赶来的怀王制止!
“原来是她!”若芸霍然起身,只觉得浑身发毛,自己差一点就又死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