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提醒她。
若芸抬眼看去,余下几件礼物都有别的主,倒当真没有楚如兰和胡舒儿的。
她心中冷笑,这楚如兰这么多年都还是这么个脾性,入宫这么些时日也不见得好些,胡舒儿大约还是在不满自己身为礼部尚书胡大人的女儿,却没自己位子高罢。
她想着,忽而看到不起眼的角落摆着一盆红色怒放的花,问了才知道是吴美人送的。
她叹了口气,吴美人是告诫花无百日红,还是笑她自己早已过了气?
若芸拈着花枝凑近,馨香袭来,门外太监尖细的响起,说有人求见。
若芸心下一沉,想也不想便怒声回道:“皇上要来便来,求见作甚?!”
“娘娘,是羽林卫的张副将求见……”晓红伸着脖子朝外头张望了下,忙小声的提醒着。
若芸一个激灵,万没料到来的不是荣锦桓而是张余,忙尴尬的清了清嗓子、改口宣见。
张余一身铠甲恭恭敬敬的跪到了厅堂门口,垂下的发丝盖住了有着伤疤的脸。
若芸并未落座,而是由晓红扶着站在门内,同他隔开只有五步,可这五步已经是她身为贤妃与身为羽林卫的张余眼下最短的距离。
此刻一个身穿银鳞铠、叩首恭敬,一个宫装正色、尊为无比。
她突然非常想念离国战中,她与他称兄道弟,一起笑、一起受苦的日子来,可她如今只能远远看着,甚至不能上前扶他一扶。
“平身吧,张副将来见本宫所谓何事?”她
不料,张余仍旧跪着,不敢抬头,只道:“娘娘,张某有话不知道能不能说。”
她见他埋着头,忙出言宽慰道:“张将军有话可直说,这朝露宫的人皆是光明磊落。”手却在袖中握紧了,张余是个粗人,要是说什么不恰当的,传出去可是要凭添是非。
张余沉默片刻,像是想了很久才直起身抱拳,道:“娘娘,张某不才,统率羽林卫守卫宫廷、护娘娘安危,却才知道娘娘今个生辰,还望娘娘恕罪,娘娘有……有恩,卑职来不及准备贺礼,于是……于是……娘娘若有什么吩咐,卑职一定尽力去办……”
他断断续续的说完,尽可能让自己看起来有条有理、一本正经。
他这在是告诉她往后若是有难,他靠得住。
若芸当即感动不已,原以为自己瞒着他、将他牵扯进刺客的浑水中,他定是要怨她的,可没想到他还记得自己曾救他,记得他们的“兄弟之情”。
“本宫并非好事之人,想这朝露宫太平无事,定也没什么需要办的。可将军的话,本宫记下了,还请将军尽忠职守、保卫皇宫才好。”她目无表情、威严的回答,意在让他放心,只末了朝他不易察觉的一笑。
张余想了会儿,似乎有些明白过来,忙颔首再行礼。
“张将军不必多礼,我苏……咳……云也不过同将军一样,是辅佐皇上的人。”她故意漏了个字给他,说完又忙端起架子。
这回轮到张余愣住,听她再一次确认自己是“苏云”,一下子急了,忙抱拳道:“卑……卑职先前唐突,还请娘娘恕罪!”
若芸见他如此,根本没明白自己表达的是与他并无高低,可张余愣是觉得先前边境是冒犯自己,不禁长叹一声,也不知该如何点通他。
“娘娘,这张将军,你从前认识?”晓红凑上来同她咬耳朵。
若芸淡淡一笑,忽而觉得心情甚好:“朋友。”
晓红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又小声道:“可是好呆。”
若芸又一笑,这回是无奈:“我也觉得。”
“但是比较可靠。”晓红补充。
“嗯。”若芸颔首。
张余抬头,见她俩你一言我一语,一时间不知所措。
“贤妃生辰,朕来晚了,张将军也来贺喜?”一个带着玩味的低沉嗓音传来,下一瞬,那日日造访的身影大踏步而至。
荣锦桓并未着朝服,似是特地换了身轻便的衣衫,珍珠羽冠束着发、金绣罩纱衣通透闪耀,凤眸含笑、目若朗星,面容英俊、神清气爽,走起来步步生风,仿若将朝露宫都照亮。
若芸笑容僵在脸上,本能的朝天白眼叹息,旋即忙恭敬拜道:“参见皇上,皇上万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