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你在哪里?是不是从来没想过要找到我们?”
“我……”黎政华嗓子突然发干发涩,几乎出不了声,“其实,我是……”断袖!
黎政华鼓起好大的勇气才以口型说出那两个字。
他知道以前,他不是那样的,也真心喜欢过一个女子。
可是,那女人带给的背叛和诅咒,寒透了他的心。
再见到女人,只觉得恶心,避之不及的,以致后来有了洁癖,那种强迫性的洁癖!
黎琦身为现代人的思想,同性恋这种不是不能接受,只是眼前,母亲最爱的人,是这样……真的让她有些介怀!
她张着嘴,半晌没有说话。
黎政华羞愧不已,
“如果你介意,我……”
“不,不是介意,也不是不能接受!而且,你又不是真的短袖,你也喜欢女人,只是因为……不对!”
黎琦的眼眸闪闪,问题不是这,她怎么跟着跑了题?
“你有没有想过,这样,对我的母亲太不公平!”
黎琦替母亲不值,连一丝争的机会都没有,就赔上了短暂的一生!
她挥挥小拳头,终是没再说什么,转身便走!
黎政华只是痛心的望着,再无法阻拦。
她迟早都要明白真想,她终是会鄙视他的。
黎琦因为怒急,气呼呼的拉开门,却猛地停住。
外面,程邵霆正要敲门的手停下,黎琦愤然的表情叫他一愣,但是他识趣的没有问。
“黎姑娘这是要……去哪里?”
“呃!”黎琦赶忙收敛情绪,“有点闷,出去走走,你们……”
“不如一起,人多了热闹些。”程邵霆一眼看透她要说什么。
“小琦坐吧,我吩咐人上菜。”黎政华已经站起身,冲跟在程邵霆身后的小二点点头。
二人打过招呼,分别落座。
黎琦回过神,也早已稳稳的坐回原位——吓,今天是怎么了,为什么大脑反应迟钝,心也不停指挥?
程邵霆就坐在她的对面,不用抬头,既是微微垂着眼眸,余光也能将他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稍微有些紧张。
她深深洗下一口气,微微勾唇,决定防守,坚持“敌不动,我不动”原则,稳扎稳打,不会出错。
男人坐到一起,一般除了风花雪月,就是谈论一些正事。
黎政华和程邵霆客套几句,各色美味陆陆续续的就上齐了。
黎政华也不废话,端起酒杯,满是歉意,
“邵霆啊,上次谈的事情真是对不住,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程邵霆执着杯盏的手停住,微微含笑,
“怎么?”
“齐州不大,沿海只有五座城镇,这些天,我也让人细致的查过了,那里生产的盐,虽说有富余,也仅是满足渔民的正常用量以外,用来贴补家用的,如果用来商贸,或是交换……都有些力不从心,所以很遗憾……”
黎琦模模糊糊听出他们的意思,黎政华跟程邵霆谈一个交易,似乎是相互交换对方的东西,只是,黎政华那里海盐产量不够,致使生意受到影响。
“那个,有个疑问……”黎琦小声的说。
两个男人看过来,黎琦有些小小的脸红,
“这盐,不都是官盐,要归朝廷监管的吗?”
盐,作是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东西,无论是贫民百姓,还是皇家贵族都要用得到他,是一种必须的消费品。
盐的消费量很大,所以经营盐业有很大利润。
有人为了独霸这些利益,会垄断市场或是采用各种手段抬高价格或造成盐业时常的混乱。
所以,朝廷要干预,要监管,才能保证市场的正常运营。
其实,除了盐以外,其他任何关系到百姓日常生计的东西,朝廷都是要干涉的。
这一点,黎琦再没有穿越前就知道,在各朝各代无不是如此。
在封建社会中,经济还不发达,税收也比较有限,仅仅靠土地、人口的税收远远不够,横征暴敛容易激起民怨;盐业买卖带来的收入,基本能占朝廷在各方面总的税收一半左右,还不包括各级官员从中的牟利。
对于朝廷的人来说,统治者要增强国力,又要满足自己的奢侈的生活,钱是不能少,而且越多越好,税收不够呢,靠对盐业进行垄断是最好的方法了。
没有钱有时候比死还可怕,黎琦有深刻的体会;所以,有人为了钱财,铤而走险。要走私私盐,是要冒极大的风险,而且还会有性命之忧。
黎政华跟程邵霆相视一眼,均是微微含笑,她的样子,像是极为担心他们密谋造反似的。
黎琦窘,望着他们的眼神,突然茅塞顿开。
她怎么就忘了,齐州是黎政华的封地,他就是那里的一地之主。他要插手此事,最正常不过,彼时,他说是官它就是官,说是私那便是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