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将晚,杨士华亲自驾车将黎琦送回家去。
程君佑跟他们狭路相逢,却没有戳穿逸尘的身份,这让杨士华很是担忧。
也不知是好是坏,他们也算是有默契,谁都没有开口,如此这样,就让黎琦认为他们是不认识的吧。
下车的时候,杨士华终于忍不住,
“小琦,刚才……他,认识你?”
黎琦正为程君佑的态度烦躁,一路默默无声,听到问话,眼眸闪了闪,突然就恶了声,
“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甭理他,那人有病!”
黎琦总觉得自己哪里不对,士华哥刚到,她就这种态度,很担心他误会。
杨士华已经往回返了,她急忙叫了一声,
“那个……跟逸尘哥说,明天逛中京,我给他当向导。”
杨士华又怎么看不出她有心事,含笑揉了揉她的头发,
“知道了,傻丫头!今晚早些睡。”
等杨士华的马车消失不见,黎琦才郁郁的转回身。
明天啊,明天要陪士华哥,不能去见程君佑,要是不道歉,那个家伙指不定气成什么样!
又想,他气成什么样关我什么事?
自己不是总担心他像狗皮膏药似的甩不掉吗?
他若是被气得不来找她不正好吗?
可是,可是……他们现在眼看着正要化敌为友,一切正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况且,他也不像最初看起来那么讨厌……
她的心翻来覆去,怎么也无法平静,无法正确处理跟程君佑之间的事情,这让她烦躁至极,头痛的扶额,慢吞吞的进到院子才发觉有异。
一团模糊的黑影窝在石桌旁,幸好天色不太暗,看得出是一个黑衣人,黎琦差点惊声尖叫。
“你怎么才回来啊?”
听到脚步声,黑衣人迷迷糊糊醒来,竟是裴沐林。
他不经同意就进入到她家,让黎琦有些愤怒;但是听他说话慵懒无力,还是半躺在地上,还有这一身奇怪的黑衣,让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喂,你怎么在这里?”
裴沐林艰难的挪动身子,忽然按到腿上,面颊痛苦的纠结在一起。
她急忙俯身查看,借着晚霞的余光,发现他的大腿血肉模糊,血已经止住,血水浸湿的裤子紧贴在上面,血肉翻卷着,极为狰狞骇人。
黎琦双腿一软,同时肚里翻江倒海差点吐了出来,
“你……这是……”
心像被刀割了一下,她哆嗦着捂住嘴,泪水几乎夺眶而出,然后飞快的跑进屋里。
裴沐林苍白的脸色绽出一抹苦笑,却是安心的闭上眼小憩。
片刻,黎琦又跑了出来,大大的药箱,枕头还有薄被,一大抱,她一起抱了出来。
他就这么靠着石桌睡觉还不难受死?
“沐林,来,起身。”
她轻轻地扶起,将枕头垫到他的身后。
此时失血过多,还不宜让他立即起身,又担心他会冷,迅速将薄被盖在身上。
做完这些,她飞快的撕开他的裤腿,手脚麻利的清洗伤口、上药。
这样的事情,她做过多次,可以说是习以为常,
可是,这次的伤口很大很深,可以说是触目惊心,她尽量不去多看,不多想,尽量让自己适应,不害怕,这样动作快些,他也少受些痛楚。
“你可真本事,一次比一次不让人省心!”
给读者的话:
裴沐林的伤一次比一次重,因为什么?他到底是什么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