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政华望着黎琦苍白的小脸,心疼不已,
“小琦,再忍几天,等爹爹知道瑾瑶想要做什么,我们有了准备,就不惧她;按照你现在的情况,用不了多久,你就能完全恢复,到时,就不用再这么提心吊胆的窝在屋子里,可以放心大胆的走出去!”
苏千语不忍他们如此心酸,拿出一封信晃晃,调侃的笑笑,
“姐姐这回不要我念信了吧?”
前两天,一前一后收到两封信,是程君佑路过中京和刚到南疆写来的信。读零零小说
那两天,黎琦只是有短暂的清醒,信是苏千语帮着念的,第一封信满是对以往的回忆,大约是路过中京,他触景生情,有感而发;第二封是到南疆前后写的,字里行间满是思念和担忧。
他同时还有程老爷子的通信和暗卫的消息,知道黎琦依旧昏迷,自然担忧不已。
两次的回信是苏千语代笔,合成一封,自然不敢透露黎琦真实的情况,如果信落在外人手里,他们所作的这些将前功尽弃!
面对千语的调笑,黎琦羞恼的呵斥。
展开信,“小琦,见信如面……”几个熟悉的字体扑面而来,苍劲有力,挥挥洒洒,像极了某人的恣意洒脱。
黎琦能想象得出,那人奋笔疾书的认真模样,平静的心,不知被什么狠狠撞击了下,开始剧烈的跳动起来。
“……南夏下了战书,楚皇火速将我调回前线,南下大军却又闭门不出,不管我大楚官兵如何叫阵也不应战……你总是不醒,我实在没心情耗在这里,真想给他们留几颗炸药,让他们着实的消停几天……这次的信收到,你也该醒了吧,不然,就是真的有了什么问题!再等不到你的消息,我会疯掉!南夏如此,已经不值得我再耗下去……”
言语中透露着随时可能回来的意思。
这还行?
过年回来,是提前将南疆安排妥当,而且大楚也有回京过年的习俗,就像程老爷子,辛苦一年,每年年前将北疆的事情安排妥当,便能回京跟儿孙过个安稳年。
现在……既不是年关,那里也不平稳,做为主帅,如此儿戏,不是上赶着让给加个“擅离职守”的罪过吗?
不行,她得赶紧写回信。
激动了片刻,又蔫儿了下来。
她醒来的消息怎么能明目张胆的告诉他?
是她的笔迹可不行,透露出她真实的情况更不行,谁知道现在有多少双眼睛正盯着黎郡王府,她这一封信传出去,又多少人看着,就算是交给最知己的人送,也不敢保证信不会落在敌手。
黎琦愁眉苦脸的想了会儿,突然眉梢一挑,“有了!”
十几天后,程君佑收到上京的来信,满怀激动的展开,仍是苏千语的笔记,他的心顿时凉了半截。
他无力的展开信,百无聊赖的看着,信中平淡的叙述最近黎郡王府的事情,跟上一封信大同小异。
他有些气恼,有些微怒,只恨自己现在被“平定王”这个封号拴上,若不然,才不理会楚皇的什么旨意,也不要被这么沉重的责任绑住。
现在想着,当“程少”的日子真是潇洒快活,没有压力,没有负担,就算暂时不能跟心爱之人比翼双飞,至少能天天守在她的身边。
忽然发现,他的要求特别特别小,也特别特别低,不要多么奢华风光的日子,只要两人能平淡相守就够!
但是,看着看着,他木然的眼眸一动,用力眨了又眨,随即又返回重新将刚才那句话又读一遍,
“……你在那里快活的吃肉,姐姐在家难受的吃草……呃,好吧,草药也是草……放心,姐姐无事,我们将她保护的很好,她身体虽然好了很多,但是终日不醒的日子真的让人着急啊!”
程君佑的眉头挑了挑,随即无声的笑开。
苏千语在信的末尾可以强调,她“终日不醒”的日子,真的让人着急……
这语气里,再无上一封信里那般心急如焚的心情。
她还暗示他“放心”,“无事”……因为他们将她“保护”的很好——是保护啊,不是照顾。
程君佑心里甜甜的,有一句话只有他俩知道。
记得她说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他坚定地将两人划为一个世界,并且强调,“她吃她的草,他吃他的肉”……
想起以往,他们斗嘴打闹的日子,真是开心。
同时又深深担忧,瑾瑶一时拿黎琦没有办法,不代表她会就此放手,睚眦必报的人心胸都十分狭隘,一个报复若是一再的达不到目的,偏执的心会使一个人变得更加丧心病狂。
程君佑刚舒展的眉宇印上忧愁,望着上京的方向,心念着黎琦的名字,恨不能插翅飞回!
……
……
三月初三,是个大日子。
大楚皇太子大婚,百官朝贺。
太子府宾客盈门,热闹非凡。